紧接着,老黑的右手顺着他的胳膊滑上去,指尖卡在他的肘关节处,猛地往下一压。
冷锋疼得惨叫出声,声音里满是绝望,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着,冷汗瞬间湿透了迷彩服,连头发都黏在了额头上。
他想抬脚踹老黑,却被老黑用膝盖顶住了腰眼。
那力道大得像要把他的腰撞断,疼得他眼前发黑。
没等冷锋倒下,老黑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墙上一按,手肘顶住他的喉咙,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
“刚才不是要铐我家小萝卜头?不是说要替军部‘教训’他?不是骂他‘一言不合就打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吗?现在怎么不横了?战狼的人就这点能耐?只会欺负一个半大孩子?”
冷锋脸涨得通红,手脚乱蹬,却被老黑死死钳住,连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老黑的擒拿手法快得像一条毒蛇,每一下都扣在关节最脆弱的地方。
他拽着冷锋的头发往下按,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肋骨,听得见“咚咚”的闷响。
趁冷锋吃痛的瞬间,又反手扣住对方的另一只手腕,往背后一拧。
肩胛骨传来的剧痛让冷锋几乎晕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十几招下来,冷锋的胳膊、腰腹全是淤青,嘴角又溢出血来,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靠着墙滑坐在地,捂着变形的胳膊,疼得浑身发抖,却还梗着脖子骂,声音里满是不甘。
“不要与他近身打,他有真功夫,可以偷袭……”
老黑没理他,像看垃圾一样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吓得脸色发白的史三八。
史三八话最多,骂起来人来也最凶。
此刻见老黑过来,史三八下意识后退,思考着冷锋的话,但这里人多,真不好利用空间偷袭,他们这些人也不是傻子,一些老兵的格杀术,真的牛逼,但他们体力不够,磨一阵子,就可以反败为胜。
警卫连的人围着,史三八发现自己也退不开去了,他被挡住了。
老黑突然探手,指尖直取史三八的眼睛,动作快得像闪电。
史三八慌忙抬臂去挡,可他忘了老黑的招式从来都是声东击西。
下一秒,裆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老黑的膝盖结结实实地顶在了他的要害上,力道大得能把鸡蛋碾碎!
“啊——!”
史三八惨叫一声,捂着裆部蜷缩在地上,身体弓成了虾米,额头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迷彩服,脸色惨白如纸,连声音都变调了。
“疼……疼死我了……卧槽……我要废了……”
邵斌吓得连连后退,后背“咚”地撞在一个人身上,力道大得把对方撞得闷哼一声。
“我……”一声娇叱传来,龙小云捂着胸口后退半步。
“干什么?为什么打架?!”
她刚和方唐在走廊尽头吵完,两人还在冷战。
方唐坚持要为陈榕辩护,她则担心战狼的荣誉,吵得不可开交。
远远就看到这边围了一群人,听见打斗声和惨叫,就快步走了过来。
没想到刚到跟前,就被慌不择路的邵斌撞了个正着,胸口传来的钝痛让她皱紧了眉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龙队!”冷锋看到龙小云,像看到了救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变形的胳膊,指着眼眶通红的老黑,声音里满是愤怒。
“快扣了这老兵!他袭军、伤了板砖和史三八,直接在门口就可以审判了,他们就是这样做事的风格,完全不可理喻!”
龙小云顺着冷锋的手指看向老黑,只见老黑站在一片狼藉中,军装上沾着灰尘和血迹,眼神冷得像冰,周身的气场狠戾得不像个老兵,倒像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屠夫。
再看地上,板砖捂着喉咙昏迷不醒,嘴角还挂着血丝。
史三八蜷缩在地上哀嚎,声音凄厉。
冷锋胳膊颤抖,脸上满是愤懑。
旁边,那些警卫员并没有上前,好像在看热闹。
这场景让她的怒火瞬间窜了上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冷锋,你能不能成熟一些?”
龙小云瞪着冷锋,声音里满是怒火,音量陡然提高,震得走廊里的回声嗡嗡作响。
“法庭就在前面,审判不足开始,你在这里打架?战狼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俞飞的牺牲是为了让你在这里闹事的吗?”
“是他们不配合!”
冷锋憋屈地喊起来,声音带着委屈,“我们要扣陈榕,这老兵突然动手,板砖都被他打得说不出话了!他还说要单挑战狼,这不是挑衅军部是什么?我们战狼不能受这种气!”
“扣人?”
方唐也跟着走过来。
他赶紧把陈榕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方唐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龙小云,皱着眉开口,语气里带着质问。
“他们还没被定罪,连嫌疑人都算不上,军部《羁押管理条例》第5条明确规定,未定罪人员不得随意使用械具,你们哪条规定允许你们在审判前用手铐扣人?”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冷锋腰间的手铐,继续道:“刚才我在走廊都听见了,是你先掏出手铐要铐陈榕,老黑才动手的。你们仗着自己是战狼,就可以无视军纪?就可以随意欺负一个孩子?你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龙小云语塞,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方唐的眼神堵了回去。
她看向老黑,又看向地上的队员,心里又气又急。
战狼的人从没这么狼狈过。
可老黑动手的原因,确实是冷锋先违规要扣人。
方审判长说的没错,他们理亏。
她赫然有种感觉,这个陈榕就像战狼的克星一样,每次对上,战狼必定吃大亏。
龙小云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哈哈哈……”
就在这时,现场突然响起一个孩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