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陈榕!”一个年轻参谋指着大屏幕,声音里满是惊讶。
屏幕里,陈榕已经带着老黑绕到了战狼的格斗现场。
他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肩上还挎着那三颗用藤蔓捆着的人头,血渍顺着人头的发丝往下滴,在脚下的枯草上晕开一小片暗红的痕迹。
他黑亮的眼睛冷冷地扫过下方,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可握着藤蔓的手,却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老黑也跟着爬了上来,靠在一棵树干上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肩膀的伤口被牵扯,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领里。
可他还是忍不住跟陈榕开玩笑,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你看那龙队,被捆在树上跟个粽子似的,头发散下来还挺‘好看’,可惜中看不中用。”
“小萝卜头,我跟你说,这女的肯定关系硬,不然她年纪轻轻怎么就能当上中校,还创建了战狼?你看战狼那队服,红配黑的,看着跟中二少年似的,要不是她后台硬,哪能批下来这么些资源?”
他顿了顿,又想起之前被龙小云扣押的事,忍不住骂了一句:“说起来她也够损的!老子之前被她扣在营地的时候,快渴死了,跟她要水喝,她倒好,扔给我一瓶茅台,说‘军人哪能喝凉水’,玛德,那玩意儿越喝越渴!”
这话逗得陈榕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可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老黑见他没接话,又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算了,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炎国军人,不能看着自己人被雇佣兵欺负。先把人救下来再说,至于之前的恩怨,以后再算。”
说完,老黑扶着树干,一瘸一拐地往龙小云那边走。
他左腿的崴伤还没好,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踩刀尖,裤脚蹭过地面的碎石,发出“沙沙”的声响,却还是咬着牙往前挪,军靴踩在泥土里,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龙小云之前被老猫的人抽了几巴掌,又挨了几脚,脸颊肿得老高,嘴角还挂着血印。
她意识本就有些迷糊,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以为是敌人过来折磨自己,猛地抬起头,沙哑着嗓子吼了一声:“别过来!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这声怒吼尖锐又突然,一下子将蹲在一旁走神的老猫惊醒了。
老猫猛地回头,手里的军刀“唰”地一下举了起来,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土坡上。
陈榕站在那里,小小的身影背着光,肩上的三颗人头在阳光下格外显眼,猴子的眼睛还圆睁着,瞳孔里满是凝固的惊恐,司机耳后的黑痣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是你?”
老猫的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军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三颗人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你杀了他们?!猴子、刺客、司机,都是你杀的?”
陈榕挑了挑眉,往前迈了一步,土坡上的碎石被他踩得“咯吱”响,奶凶奶凶道:“是我,他们三个都死了,现在轮到你了。”
“好!好!好!”
老猫连说了三个“好”,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像要滴出血来。
他一把将身边的邵斌和板砖踹开,指着陈榕,声音里满是暴怒和懊悔:“我早就说了!这次任务最大的威胁,就是你这个童子军!我还跟他们说,要先解决你,可他们偏偏不听,说你就是个小屁孩,没什么本事!现在好了,他们都死了,死在一个八岁孩子手里!”
老猫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疯狂起来:“既然这样,那就都死吧!谁也别想活!你们想抓我回去领功?做梦!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为他们陪葬!”
话音刚落,老猫突然从腰间摸出一颗手雷,手指飞快地拉开保险栓,“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现场格外刺耳。
他一把揪住旁边昏昏沉沉的俞飞。
俞飞刚才和老猫交手时被打晕,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就被老猫死死钳住胳膊,疼得“嗷”了一声。
老猫将拉开保险栓的手雷硬生生塞进俞飞的迷彩服里,用手死死按住俞飞的胸口,怕他挣脱。
“你早就该死了!”老猫眼神疯狂,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上次在边境,你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有人偷偷救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这次,没人能救你了!”
说完,老猫一脚踹在俞飞的胸口。
俞飞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滚下山坡,身体撞在凸起的石头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却还是停不下来,一直滚到山坡底下才停下。
“不要——!”
山坡下的冷锋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疯了一样扑向俞飞。
冷锋跑得最快,他张开双臂,想要在爆炸前把俞飞拉开,嘴里还嘶吼着:“俞飞!快起来!把手雷拿出来!快啊……”
其他战狼队员也跟着冲上去,有的想拽俞飞的胳膊,有的想帮他掏手雷。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手雷的保险栓已经拉开,倒计时早已开始。
“轰隆——!”
一声巨响,手雷发生了爆炸,震得整个山坡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