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光束裹着三人冲天而起,光芒愈发炽烈,周围的景物渐渐模糊。宁不凡低头时,正看见风希的身影如一道青色闪电落在小岛岸边,那双泛着凶光的眼扫过传送阵方向,见光束已升空,怒火瞬间爆发。他周身青色风刃骤然暴涨,如无数柄锋利的弯刀,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岸边的妙音门女修席卷而去。不过瞬息,惨叫声便随着风飘了上来,夹杂着骨骼碎裂的脆响。文思月听得惨叫声,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往宁不凡身边靠了靠,将脸微微侧开,不敢再听;公孙杏则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着文思月的手腕,指节用力得近乎泛白,双眼紧闭,不敢再看下方的景象,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风希落在小岛岸边的刹那,裂风兽的本体赫然显现:丈高的身躯覆盖着青黑色鳞甲,鳞甲缝隙间窜出缕缕风丝,四只粗壮的兽爪踏在地面,每一次踩踏都让青石地砖崩裂出蛛网般的纹路;头颅形似豺狼,却生着三只竖瞳,瞳孔中闪烁着嗜血的猩红光芒,嘴角咧开,露出两排泛着寒光的尖牙,脖颈处的鬃毛如钢针般竖起,每一根都缠绕着细碎的青色风刃。
“韩—立—!” 裂风兽形态的风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声波裹着狂风席卷整个小岛,岸边的妙音门女修们脸色骤变,纷纷祭出法器试图护身。可没等她们的护身灵光完全亮起,风希脖颈处的鬃毛突然炸开,无数道青色风刃如暴雨般射出,风刃划破空气的尖啸声盖过了女修们的惊呼。
最外侧的两名女修首当其冲,护身法器刚亮起淡粉色灵光,便被风刃瞬间劈碎,法器碎片飞溅的同时,风刃已划过她们的躯体 —— 惨叫声戛然而止,两人的身躯从肩部到腰腹被硬生生劈成两半,鲜血混着内脏泼洒在地面,染红了传送阵周边的青石。旁边的女修吓得浑身发颤,转身想遁逃,却被风希的兽爪猛地拍中后背,“咔嚓” 一声脆响,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她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撞在传送阵的石柱上,瞬间没了气息,鲜血顺着石柱蜿蜒流下,在阵纹上晕开暗沉的血色。
剩余的女修已被恐惧攫住,有人试图催动飞行法器逃离,可风希周身的狂风骤然收紧,形成一道青色风墙将小岛笼罩,法器刚升空便被风墙绞碎,女修从高空坠落,还未落地便被风刃切割成数块;有人跪坐在地,双手合十想要求饶,却被风希探爪抓起,兽爪微微用力,“噗嗤” 一声,躯体便被捏得爆碎,鲜血与碎肉溅满风希的鳞甲,他却毫不在意,甩了甩兽爪,将残肉抖落在地,三只竖瞳中满是暴戾的快意。
短短数息之间,岸边已无活口,女修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鲜血汇成细流沿着地势低洼处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焦糊味 —— 部分尸体被风刃绞得过于细碎,竟带着被风劲灼烧的痕迹。风希甩了甩头颅,舌尖舔过嘴角的血迹,裂风兽的躯体微微晃动,周身的风刃仍在旋转,似乎还未发泄完怒火,目光扫过岛上的草木,青色风刃骤然射出,将周围的树木拦腰斩断,枝叶纷飞间,小岛彻底沦为一片血腥废墟。
远处,妙鹤骑着仙鹤匆匆赶来,鹤鸣清亮却难掩仓促。他见岛上风刃肆虐、修士横死的惨状,脸色瞬间煞白,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直冲鼻腔。他哪还不知撞在了风希的怒火上,刚猛扯缰绳想调转鹤头逃离,风希冰冷的目光已如实质般锁定了他。
一道凝练的青色风柱骤然射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击中山鹤躯体。鹤唳声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瞬间被绞成血雾,鲜血与羽毛飞溅开来。妙鹤借势从鹤背翻落,仓促间想祭出法宝护身,灵光刚在周身亮起,风希的攻击已接踵而至。数道风刃如弯刀般劈来,他护身灵光只支撑了一息便崩碎,肉身被风刃撕裂成数块,鲜血溅落在地面,染红了传送阵周边的石砖。
就在肉身崩毁的刹那,一点莹白灵光从碎肉中窜出,正是妙鹤的元婴。他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远处天际疾驰而逃。风希本想追击,却瞥见传送光束已升至高空,怒火瞬间更盛,周身青色风刃转速陡然加快,终究还是将注意力转回岛上残余的人族修士,没再理会那道逃窜的元婴。
宁不凡瞳孔微缩,左臂搂着的文思月与右臂圈着的公孙杏,此刻皆控制不住地发颤。文思月脸色惨白如纸,眼底满是惊惧,目光死死盯着下方被风刃屠戮的修士,连呼吸都忘了,周身筑基灵力因紧张而微微紊乱;右侧的公孙杏更是不堪,心神本就脆弱,见此血腥场景,胃里一阵翻涌,身子抖得像筛糠,下意识想闭眼,却又被那惨烈画面牢牢攫住视线,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脸颊。
宁不凡没有犹豫,左臂保持搂抱文思月腰腹的姿势不变,右手先覆在公孙杏的双眼上。掌心的温度带着淡淡的灵力,轻轻隔绝她的视线,同时左臂微微收紧,将文思月往怀里带了带,指尖轻轻按在她的眼睫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刻意放柔的语调:“别看,都闭紧眼。”
公孙杏的睫毛在他掌心剧烈颤了颤,像是终于找到宣泄口,眼泪瞬间浸湿了他的掌心,却乖乖闭紧双眼,往他臂弯里缩得更紧,连呜咽声都不敢发出。方才那修士被绞碎的画面,让她想起之前屋内云天啸惨死的景象,两股恐惧叠加,几乎让她心神崩溃。可掌心传来的暖意与宁不凡沉稳的气息,像一道屏障,勉强将她与外界的惨状隔开,颤抖的身子渐渐平复了些。
文思月的睫毛被他指尖轻轻按落,也乖乖闭了眼,只是攥着他衣袖的手指仍死死收紧,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方才那短暂的一瞥,修士横死的画面已深深烙在眼底,让她想起自己曾险些沦为炉鼎的命运,心底的寒意止不住地往上涌。可左侧传来的心跳声沉稳有力,指尖的触感又带着踏实的暖意,倒让她慌乱到几乎碎裂的心绪,稍稍定了些。
传送光束越来越亮,淡蓝色光芒炽烈得刺目,将三人往更高处带去。身后小岛的惨状渐渐被云雾遮蔽,只留下风希暴怒的吼声在天地间回荡,那声音裹着九阶妖修的威压,即便距离渐远,仍让人心头发颤。公孙杏死死贴着宁不凡的臂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连耳朵都不敢再竖起来听,只敢借着他的灵力护持,努力把那些可怕的声响隔绝在外;文思月也悄悄调整呼吸,将脸往宁不凡肩头靠了靠,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气息,那股让她安心的味道,渐渐压过了心底的恐惧,周身紊乱的灵力也慢慢平复。
宁不凡能清晰感知到左右两人的状态 —— 文思月虽仍紧绷,却已能自主调整心神;公孙杏则完全依赖他的护持,连呼吸都带着后怕。他没再多言,只是将护持的灵力又加重几分,淡青色灵力在三人周身形成更稳固的屏障,同时加快传送光束的攀升速度,尽快远离这片血腥之地,让两人能彻底脱离恐惧源。
几个时辰后,传送阵的灵光骤然敛去,淡蓝色光芒如潮水般退去,潮湿的海风裹着淡淡的咸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洞穴内特有的阴冷气息。宁不凡、文思月与公孙杏三人已落在内海一座岛屿的洞穴中,地面铺着粗糙的青石,阵基残留的灵光在石缝间渐渐隐没。文思月身上穿着在妙音门换好的淡紫色轻薄透体纱裙,裙摆随落地动作轻轻晃动,衬得她身形纤细,纱料在微弱的灵光下泛着柔和光泽;公孙杏则身着同款的深紫色纱裙,刚落地便踉跄了半步,首次经历跨海域传送的空间颠簸让她难以承受,体内炼气灵力紊乱,全靠文思月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才站稳。她垂着眸,双手紧紧攥着深紫色纱裙的衣角,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洞穴内阴冷的气息与陌生环境,让她下意识往文思月身侧又靠了靠,目光扫过两人同款的紫色纱裙,眼底掠过一丝局促,却也因服饰的一致多了几分踏实。
宁不凡脚步未顿,足尖在地面看似随意地碾过,青石铺就的阵基下,几道细微的符印灵光瞬间黯淡,阵盘核心已被他踏碎,断了追兵通过传送阵追踪的可能,动作利落得没溅起半粒碎石,仅留下轻微的石屑摩擦声。他余光扫过身侧的二女,见公孙杏仍有些不稳,便指尖凝出一缕极淡的青色灵力,悄悄托在她身后帮她稳住身形,灵力柔和却稳固,同时避免过于明显的护持,免得暴露三人关系;目光掠过两人同款的紫色纱裙,确认服饰符合 “侍女” 设定,心中微定,周身结丹后期巅峰的灵力悄然收敛,只余下淡淡的气息。
直到确认传送阵彻底失效,再无灵光波动,他才松开对公孙杏的灵力托举,转而扣住文思月的手腕,指尖残留的灵力顺势在两人耳畔同时凝成传音,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灵力包裹的话语隔绝了洞穴内的回声:“接下来你二人扮成温天仁赏我的妙音门侍女,不管旁人说什么都别接话,跟着我就好。思月,你多照看着些公孙杏;公孙杏,要像认命的样子,别露半点亲近与我的神色。”
传音落罢,文思月垂眸点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随即抬手理了理淡紫色纱裙的领口,指尖动作轻柔却利落,确保服饰规整,没露出半分破绽;公孙杏也连忙跟着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地应了声 “晚辈明白”,气息仍有些不稳,双手却仍轻轻攥着深紫色纱裙的裙摆,指尖因紧张而微微泛白。虽穿着符合身份的服饰,可面对陌生环境与未知局势,她依旧难掩局促,只能学着文思月的姿态微微垂肩,尽量降低存在感,体内紊乱的灵力也在缓慢平复。
宁不凡目光扫过洞穴深处,黑暗中隐约传来滴水声,确认无人窥探,心道:按时间算,紫灵现在该和温天仁在一处,届时有她在,温天仁定会起疑,还得让这两人多注意分寸,别露了破绽。见二女已调整好状态,他也没多言,只是抬手在洞穴四周布下几道隐匿灵光,淡青色光芒在洞穴壁上一闪而逝,进一步隔绝外界窥探的可能,灵力波动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
文思月见状,悄悄拉了拉公孙杏深紫色纱裙的袖口,指尖触感轻柔,用眼神递了个 “安心” 的示意,同时刻意拉开与宁不凡的半步距离,站姿放得恭顺,双肩微垂,完全符合 “侍女” 的姿态。她清楚两人服饰本就符合 “侍女” 身份,只需维持姿态便能减少窥探,也明白宁不凡早算好用温天仁的名头做掩护,半点没给旁人留破绽的余地;公孙杏感受到文思月的安抚,攥着裙摆的手松了些,跟着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的状态更贴合 “认命侍女” ,垂眸盯着地面,不再敢四处张望。
宁不凡见状,施展换形诀,周身灵光微闪,气息与姿态瞬间调整,率先朝着洞穴外走去,步伐放得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平稳,没带起多余声响;文思月与公孙杏紧随其后,保持着半步距离,淡紫与深紫的纱裙在洞穴阴影中若隐若现,裙摆随步伐轻轻摆动,同款服饰让 “同为侍女” 的模样更显真实。洞穴外的海风仍在呼啸,吹得两人的紫色纱裙微微飘动,纱料翻飞间露出纤细的脚踝,却已吹不散三人心中对后续局势的谨慎与盘算,目光中皆带着对未知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