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的风像饿鬼哭号,潮湿的石壁渗着水珠,滴在青砖上 “嗒嗒” 响,像催命的鼓点。柳如烟攥着发烫的玉佩,跟着玄空和尚往前冲,革靴踩在地上溅起水花,身后的追兵脚步声越来越近,像附骨的蛆虫。
“快!前面有岔路!” 玄空和尚压低声音,佛珠在掌心飞速转动。他突然拐进左侧通道,柳如烟紧随其后,刚跑两步,就听身后 “轰隆” 一声,刚才的主道塌了半边,碎石飞溅,把追兵暂时挡在后面。
“大师怎么知道这条路能走?” 柳如烟喘着气,眼角余光瞥见通道壁上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某种符咒。
“先皇当年布的局,密道机关对应玉佩纹路。” 玄空和尚指着她胸口,“这玉佩不仅是钥匙,更是指路牌。”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射出一排毒箭,箭头泛着青黑,像毒蛇的獠牙。
柳如烟反应极快,抬手挥剑,剑光像白练扫过,毒箭纷纷断成两截。可刚躲过箭雨,脚下的青砖突然往下陷,她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重 —— 竟是流沙陷阱!
“抓稳!” 玄空和尚抛出佛珠,绳线缠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柳如烟借势翻身,脚尖点在陷阱边缘的石块上,借力跃了出去,玉佩在胸前晃悠,竟发出一道微光,流沙瞬间凝固成硬块。
“好险!” 她抹了把额角的汗,刚站稳,就听身后传来冷笑:“跑啊,怎么不跑了?”
赵衍带着黑衣人追了上来,龙袍下摆沾满尘土,却依旧气势逼人,眼神像淬了冰:“侄女,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躲开本王?” 他抬手一挥,黑衣人立刻围上来,刀光剑影把两人逼到通道尽头。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刻着和玉佩纹路相同的图腾,像朵闭合的莲花。柳如烟心里一动,抬手把玉佩按在门上,玉佩瞬间发光,与石门图腾呼应,“咔嚓” 一声,莲花纹路缓缓展开。
“快进去!” 玄空和尚推了她一把,自己转身挡在门口,佛珠飞舞,缠住最先冲上来的黑衣人的刀。柳如烟刚跨进门,就听身后传来闷响,玄空和尚被一掌拍飞,嘴角溢出血迹。
“大师!” 柳如烟想回头,石门却开始缓缓闭合。赵衍的笑声穿透门缝:“进去了就别想出来!那里面是先皇的困龙阵,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石门彻底关上,密道里的厮杀声被隔绝。柳如烟扶着玄空和尚,发现这是间圆形密室,墙壁上嵌着夜明珠,照亮了中央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个紫檀木匣,旁边刻着八个大字:“玉佩合璧,血脉相认”。
“先皇的遗诏应该在里面。” 玄空和尚咳了口血,指着木匣,“当年先皇察觉赵衍野心,提前布下这密室,只有玉佩持有者且身负皇室血脉,才能打开。”
柳如烟拿起木匣,玉佩自动贴了上去,锁扣 “啪” 地弹开。里面果然有一卷明黄圣旨,还有一张泛黄的画像。她展开圣旨,字迹苍劲有力,写着:“朕弟赵衍,野心勃勃,意图谋反,朕念手足之情,未加诛杀,贬其封地,永世不得回京。然其贼心不死,恐日后为祸,特留龙凤玉佩,分藏两处,持有者乃朕之血脉,身负守护国库重任……”
“国库?不是秘密宝库吗?” 柳如烟愣住。
玄空和尚凑过来,指着画像:“你看这画像上的女子。” 画像上的女子眉眼和柳如烟有七分相似,身着素衣,胸前也戴着一枚玉佩。“她是你母亲,当年守护先皇国库的圣女,先皇与她暗生情愫,生下了你。”
柳如烟脑子 “嗡” 的一声,手里的圣旨差点掉在地上:“我…… 我不是父皇的皇子?”
“你是先皇的私生女。” 玄空和尚语气沉重,“先皇怕你遭赵衍毒手,也怕后宫争斗伤害你,才让你女扮男装,封为七皇子,寄养在太后名下。你脖颈的疤痕,是当年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让侍卫划伤的,并非熊爪所伤。”
真相像惊雷炸在耳边,柳如烟只觉得浑身发麻。她摸了摸脖颈的疤痕,又看了看画像上的女子,胸口的玉佩突然发烫,与木匣里掉出的另一枚小巧的凤佩吸在一起,两道光芒交织,投射在墙壁上,显出一幅地图,上面标着 “国库秘道”。
“原来皇后手里的是假佩,这枚凤佩才是另一半。” 玄空和尚恍然大悟,“赵衍一直以为宝库藏着兵符,其实先皇把真正的兵权信物藏在国库深处,只有龙凤佩合璧才能取出。”
就在这时,石门突然被巨响震得晃动,碎石簌簌往下掉。赵衍的声音带着暴怒:“柳如烟!你以为石门能挡得住本王?交出玉佩,本王可以让你做个安稳的公主,否则,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