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 “咯噔” 一下,手里的粥碗差点滑掉 —— 这老狐狸,居然带帮手来复诊,是怕上次看不准?
“扶我起来,把桌上的辣油碟摆出来。” 柳如烟一边穿外套,一边急中生智。春桃赶紧把昨晚吃剩的魔鬼辣椒碟、红油蘸料摆到桌上,还故意洒了些辣油在桌布上,营造出 “刚吃辣” 的假象。
孙太医带着个穿青袍的学徒走进来,眼神跟扫描仪似的扫过桌子,最后落在辣油碟上。“侯爷,今日还吃辛辣?” 他语气带着探究,手指已经伸了过来,“老臣再诊诊脉。”
柳如烟赶紧凑过去,刚到一米内,就听见孙太医的心声:【昨晚听说他没练剑,今天又吃辣,定要仔细查,若脉象还是偏柔,就说明有问题!】
指尖刚搭到腕上,柳如烟突然捂着嘴剧烈咳嗽,咳得眼泪直流,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咳咳…… 孙太医…… 昨晚忍不住…… 又吃了两串烤串…… 喉咙疼得厉害……” 她故意把声音压低,装出沙哑的样子。
孙太医的手指顿了顿,眉头皱起来:“都病成这样了,还吃辣?” 手里却没停,指尖按压的力道重了些。柳如烟心里捏把汗,故意让手腕肌肉紧绷,还悄悄动了动手指,假装不舒服。
“您看…… 是不是吃辣伤了脾胃,脉象才乱的?” 柳如烟喘着气,眼神瞟向桌上的辣油碟,“我从小就爱吃辣,母后总说我这性子跟辣椒似的,连脉象都带着股‘辣劲’,偏细偏跳。”
孙太医没说话,指尖在腕上停留了半炷香,眉头慢慢舒展。柳如烟听见他的心声:【脉象确实比上次跳得快,带着股燥意,倒像是吃辣上火的样子,难道真是我多心了?】
旁边的学徒小李子凑过来,小声问:“院正,怎么样?” 他眼睛滴溜溜转,盯着柳如烟的手腕,心里想【院正说七皇子脉象奇怪,我得仔细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柳如烟赶紧抽回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两口,故意洒了些水在衣襟上,装作狼狈的样子:“让两位见笑了,吃辣误事,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瞥见小李子的眼神,心里冷笑 —— 这小徒弟,是来当眼线的?
孙太医站起身,打开药箱:“确实是上火加风寒未愈,老臣再给您换个方子,把清热的药加量,切记别再碰辣。” 写药方时,他还在嘀咕:【可这脉象底子还是偏柔,不行,得让小李子留下观察几天】。
柳如烟心里一紧,刚想拒绝,孙太医已经转头对小李子说:“你留在侯府,帮侯爷煎药,顺便观察药效,有情况随时回报。”
小李子立刻躬身:“是,院正!” 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能近距离观察,说不定能发现七皇子的秘密】。
柳如烟心里骂娘,脸上却只能笑着应承:“有劳小李子了,春桃,给小李子收拾间客房。” 看着孙太医离开的背影,她暗暗咬牙 —— 这老狐狸,居然留眼线,是怕我耍花样?
等孙太医走了,柳如烟把春桃叫到跟前:“把府里的男装都找出来,尤其是紧身的武士服、粗布短打,天天换着穿;再把我的假胡子贴得牢点,吃饭时故意吧唧嘴,走路别抬头挺胸,学糙汉子的样子。”
春桃点点头,又担心地问:“那煎药怎么办?小李子要是盯着,您换药材的事会被发现的。”
“简单。” 柳如烟眼睛一亮,“让阿武把补气血的当归、红枣磨成粉,混在清热药里,煎出来的药汤带着甜味,就说是加了冰糖调味,小李子肯定看不出来。”
接下来几天,柳如烟彻底切换 “糙汉模式”:吃饭时狼吞虎咽,啃烤羊腿时油汁滴得满衣襟都是;跟李景泽抢桂花糕,闹得满院子追跑;小李子来送药,她故意不敲门就进厨房,还光着膀子擦汗(里面穿了紧身背心)。
小李子看了两天,心里犯嘀咕:【这七皇子哪有女子样?吃相邋遢,还跟小皇子抢东西,比糙汉子还糙】。 他偷偷观察柳如烟的起居,没发现半点女子用品,连漱口的水都是加了盐的 “男子漱口水”,心里的怀疑淡了些。
这天中午,柳如烟故意在小李子面前吃爆辣米粉,红油滴在下巴上也不擦,还吸溜着说:“小李子,你也尝尝?这魔鬼辣椒,够劲!” 小李子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怕辣。” 看着柳如烟吃得满脸通红,他心里想【这么能吃辣,女子哪受得了?院正肯定是看错了】。
柳如烟见他眼神松动,趁机说:“其实我这脉象偏细,是小时候生病落下的病根。那年得了场风寒,差点没了命,之后脉象就一直这样,母后还特意请高僧开过光,说我是‘火命’,得靠吃辣补阳气。” 她故意编瞎话,还挤出两滴眼泪,装出可怜的样子。
小李子果然信了,安慰道:“侯爷别难过,您这是福大命大,以后少碰辣就好了。” 心里已经彻底放下怀疑,甚至觉得孙太医 “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