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异管局的发现
下午，张清玄准时出现在了异管局位于市郊的那栋不起眼建筑内。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充满科技感的会议室，秦岳和赵明早已等候在此。
秦岳依旧是一身笔挺的深灰色中山装，面容沉稳，只是眉宇间比之前多了几分凝重。赵明则在一旁操作着平板电脑，神情专注。
“张先生，请坐。”秦岳示意张清玄坐下，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这次请你来，是因为我们对西郊工厂和清河镇事件残留的邪术能量，进行了更深入的交叉分析和溯源，有了一些……令人不安的发现。”
赵明将平板电脑上的内容投射到会议室的巨幕上。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能量流图谱和数据模型。
“我们确认，两地使用的邪术核心同源，都指向玄冥。但更重要的是，”秦岳指着图谱上几个被高亮标记的节点，“我们发现，这种邪术能量并非独立存在，它像是一种……‘信标’或者‘接口’，在持续不断地、极其缓慢地向某个未知的源头发送着微弱的信号，同时也在接收着某种……我们暂时无法解析的反馈信息。”
张清玄墨镜后的目光微凝，身体稍稍坐直了一些。这个发现，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那些邪阵主要是为了汇聚和利用能量，炼制邪物。
“能追踪到信号源头吗？”他问道。
赵明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挫败：“信号极其微弱，并且采用了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加密和跳频方式，源头仿佛隐藏在多重空间褶皱之后，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无法精确定位。只能大致判断，其指向性超越了常规的物质世界范畴，可能涉及……更高或者更深的维度层面。”
秦岳接过话头，神色无比严肃：“这意味着，玄冥所做的一切，可能不仅仅是为了他口中那个所谓的‘鬼道神国’。他很可能是在为某个更强大的、位于未知维度的存在，铺设‘道路’，或者搭建‘坐标’。”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我们推测，”秦岳继续道，“西郊的‘鬼胎’炼制，清河镇收集孩童怨念催化水魈，甚至可能包括之前那些零散的‘加工灵体’事件，都是这个庞大计划的一部分。它们像是一个个节点，被激活后，共同构成了一个我们尚未看清全貌的、覆盖范围可能极广的网络。这个网络的目的，就是为了接引那个未知的存在降临，或者……为其提供定位和能量。”
张清玄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个推测，与玄冥那偏执的理念隐隐吻合。他追求绝对的秩序，厌恶人性的“混乱”，那么寻求一个更“高级”、更“纯粹”的力量来清洗甚至取代现有的人间秩序，并非不可能。只是，他寻求的到底是什么？地府某位强大的鬼王？还是域外天魔之类的存在？
“除了信号问题，我们还发现，”赵明切换了屏幕画面，显示出一些模糊的、仿佛经过严重干扰的影像片段，“在信号传输的极高频段，偶尔会捕捉到一些残缺的影像碎片。”
画面上的影像扭曲不清，只能隐约看到无尽的黑暗、翻滚的混沌雾气，以及偶尔闪过的、巨大而狰狞的阴影轮廓，那些轮廓完全不似已知的任何生物形态，充满了令人san值狂掉的无序与恶意。
“这些影像碎片无法长时间维持，我们的设备也无法承受长时间观测带来的负荷。但可以肯定，信号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极度危险、充满敌意的环境。”秦岳的声音低沉，“我们将其暂定为‘深渊信号’。”
深渊……张清玄咀嚼着这个词。这似乎比单纯的“鬼域”更加抽象和恐怖。
“玄冥知道信号和这些影像的存在吗？”张清玄问道。
“无法确定。”秦岳摇头，“有两种可能。其一，他完全知晓，并且是主动与合作者。其二，他可能也被利用了，他以为自己在构建理想国，但实际上只是在为某个更恐怖的存在做嫁衣。从我们目前对玄冥性格侧写来看，第一种可能性更高，他极度自信且控制欲强，很难想象他会甘心被利用。”
张清玄倾向于第一种。玄冥聪明绝顶，心思缜密，他选择“人修鬼”这条险路，必然有其完整的计划和依仗。与虎谋皮，或许在他看来，是达成目的的必要代价。
“你们希望我做什么？”张清玄直接问道。异管局将这些核心发现告诉他，必然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