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胖子拿手的葱油拌面和煎蛋。面条筋道,葱油焦香,煎蛋边缘酥脆,内里溏心,简单却美味。张清玄沉默地吃着,感受着食物带来的能量补充和味蕾满足。
吃完早饭,张清玄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工作”,而是对正在收拾碗筷的胖子说道:“今天不出门,你把后面小库房彻底清理一下,那些受潮厉害的废纸都搬出来,下午太阳好的时候晒一晒。”
胖子愣了一下,心里嘀咕:‘又清理库房?那地方灰比纸都厚!老板这是又想折腾我?’ 嘴上却应得干脆:“好嘞老板!保证收拾得干干净净!”
张清玄看着胖子认命走向后院的背影,扶了扶墨镜。让胖子去清理后院库房,一是确实需要整理,二是……经过昨夜,他需要确保后院没有任何被遗漏的“手脚”。胖子阳气旺,心思单纯,让他去沾染一下,也能起到一定的“净化”作用,顺便……测试一下安全性。
一上午,胖子都在后院与灰尘和蜘蛛网奋战,咳嗽声和抱怨声(仅限于内心)不绝于耳。张清玄则稳坐钓鱼台,一边品茶,一边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墨香阁”今天异常安静,连那缕惯常的窥视感都变得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看来昨夜那一下,让对方伤得不轻,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再轻易搞小动作。
中午,胖子灰头土脸地出来,汇报成果,并强烈要求加餐补偿。张清玄难得地没有驳回,又给了胖子一些钱,让他去买点好菜。
胖子欢天喜地地去了,回来时手里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和一块嫩豆腐。“老板,今天咱们吃清蒸鲈鱼和麻婆豆腐!给您换换口味!”
张清玄不置可否,心里却对晚上的伙食有了点期待。
下午,阳光正好。胖子按照吩咐,把清理出来的受潮废纸搬到后院狭小的空地上晾晒。张清玄也难得地搬了把旧椅子坐在店门口内侧的阴影里,看似打盹,实则感知全开,既监控着对面,也留意着后院那些晾晒的纸张——他要确保这些沾染了店铺气息的普通纸张,不会在阳光下被做什么文章。
一切风平浪静。
傍晚,胖子的清蒸鲈鱼和麻婆豆腐端上桌。鲈鱼火候恰到好处,肉质鲜嫩,仅用葱姜丝和蒸鱼豉油调味,便已将鲜味激发到极致。麻婆豆腐则麻辣鲜香,嫩滑的豆腐与肉末、豆瓣酱完美融合,令人食指大动。
张清玄吃得比平时更慢,似乎是在仔细品味。胖子紧张地看着他,直到看见老板不着痕迹地添了半碗饭,才偷偷松了口气,自己也埋头苦干起来。
吃完饭,张清玄看着心满意足擦着嘴的胖子,忽然开口:“这段时间,晚上睡觉警醒点。如果听到什么异常动静,别出来,躲好。”
胖子正准备收拾碗筷的手一顿,脸上轻松的表情瞬间僵住,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老、老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又有东西盯上咱们店了?” 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斜对面紧闭的书店大门。
“防患于未然而已。”张清玄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记住我的话就行。”
他没有再多解释,起身走向柜台。有些事,让这胖子知道太多,反而容易坏事。适当的警惕,有利于生存。
胖子看着老板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原本因为美食而带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哭丧着脸,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哀嚎:‘我就知道!这安稳日子过不了几天!老板这乌鸦嘴……呸呸呸,老板这金口玉言……今晚还能睡着吗我?’
夜色再次降临。扎纸店内,灯火早早熄灭。
张清玄依旧盘坐在柜台后,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
对面的“墨香阁”二楼,那扇窗帘之后,衰败的气息似乎更加浓郁了,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与……更加深沉的怨毒。
短暂的平静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
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