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江南区，龙盾局分部基地。
这座藏在城市地下的金属堡垒，此时正处于最高戒备状态。最高指挥室里，气氛十分压抑。
赵凌霜身穿黑色作战服，身形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一言不发。灯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有几分倔强。
她身穿贴身的特制作战服，勾勒出矫健的身形，战术腰带束着纤腰，兼具力量与柔美。
但现在，没人有空欣赏。
“赵凌霜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办公桌后，一个面容刚毅，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里的报告，声音低沉而威严。
他叫陈敬南，龙盾局江南分部的最高负责人，一个让整个江南里世界都感到忌惮的铁腕人物。
“报告部长，没有。”赵凌霜的回答很干脆，没有半点犹豫。
“没有？”陈敬南皱起了眉，把手里的报告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擅自和S级监控目标接触，这已经超出了你的权限！你还出现在b级强者的冲突现场，差点被卷进去，事后不上报，反而交了一份替目标说话的报告！赵凌霜，你还记不记得你是龙盾局的特工？你的纪律性呢？立场呢？！”
“部长，我不认为我的判断有错。”赵凌霜抬起头，直视着陈敬南的眼睛，没有退让的意思，“目标‘林远’，已经不能用常规的超凡者标准去看了。他做事，不按常理来。对这种人，一味监视和对抗是错的，接触和沟通，才是风险最低的办法。”
“风险最低？你拿自己的命去赌，告诉我这是风险最低？”陈敬南像是被气笑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李天正最后退了，你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我们龙盾局培养一个优秀的特工要花多少资源，你心里没数吗？”
“李天正不是退让，是被逼退的。”赵凌霜纠正道，“林远从头到尾，都掌握着主动权。那场对峙，更像……他在单方面耍着对方玩。”
“够了！”
陈敬南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射出巨大的阴影。
“因为你的违纪行为，从现在起，你被停职了。‘林远专案’，我亲自接手。你就站在这里给我好好看看，看清楚你嘴里的‘风险最低’，到底给江南，甚至整个华夏，带来了多大的变数！”
陈敬南走到一旁由无数光屏组成的巨型信息墙前，调出了关于林远的所有档案。
【代号：王】
【监控等级：原A级，现……待定】
信息墙上，无数的资料、视频和数据流快速刷新。
“你自己看！”
陈敬南指向其中一段反复播放的视频，正是赵家庄园的卫星监控画面。
画面里，林远闲庭信步地走进b级领域，那个金色的护罩在b级强者的攻击下纹丝不动。五分钟的时间，让所有传统强者都颜面尽失。
“五分钟的绝对防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陈敬南的声音透着凝重，“这意味着，在b级初阶这个层面上，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他可以从容地在b级强者的领域里喝杯咖啡，再决定要不要杀了你！”
他又切换到另一个界面，上面是暗网的流量分析图，还有那场直播的录像。
“再看这个！全网直播，公开宣战！他把李家上千年的声望，当着全世界的面按在地上踩！一夜之间，李家声望扫地，他自己反倒名声大噪，坐上了江南里世界的王座！这种玩弄人心的手段，你觉得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的？”
接着，屏幕再次切换，上面是未来集团的股价K线图和密密麻麻的资金流向分析。
“还有这个！里世界刚唱完戏，表世界立刻开打！李家在海外的势力联合了资本巨鳄，发动了凶狠的金融绞杀！短短两天，未来集团市值蒸发超过八千亿！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足以让一个小国的经济直接崩溃！”
陈敬南转过身，死死盯着赵凌霜，一字一顿地说：“武力，他有恃无恐；舆论，他轻松掌控；财力，更是深不见底！你现在还觉得，他只是一个需要我们去‘沟通’的普通超凡者吗？”
赵凌霜没说话。
眼前的每一份资料都让她倍感压力，心头沉重。
她知道林远很强，很神秘，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直观地、全方位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可怕。
他像一个棋盘外的玩家，随手落下一子，就能在不同的层面上，掀起一场场风暴。
整个世界，似乎都只是他的游戏场。
陈敬南看着赵凌霜那张因震惊而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这棵苗子，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也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能力出众，还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这丫头性子太刚，也太傲。正因为这样，当她遇到林远这种比她更刚、更傲，甚至能把她所有骄傲都轻易碾碎的男人时，就很容易……陷进去。
他今天把话说得这么重，停她的职，既是敲打，也是在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