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路军,则是由那位憋着一口气、急于想要证明自己的池田直三少将率领的独立第20混成旅团。
这支以“复仇”为精神内核的新生旅团,从义渡街悄然出发,企图利用黎明前的黑夜掩护,悄悄渡过锦江,执行一次大胆的深远迂回战术,企图一举绕到国府第19集团军的侧后方,切断退路,并制造混乱。
他们的动作迅速,带着一种赌徒般的心态和第五师团那残存的骄悍。
中路军,正是此战的核心与焦点,由那位死乞白赖求来这一仗的第34师团领衔。(师团长大贺茂中将)
他们从西山大城正面压上,兵力也最为雄厚,不但配属了加强的炮兵和战车部队,更是气势汹汹的直指高安和上高的核心阵地。
大贺茂这老鬼子可谓是憋了许久的闷气和表现欲,在此刻完全转化为疯狂的进攻欲望。
他需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证明自己并非怯战,更要用国府军王牌第74军的鲜血,来染红自己的战功簿。
因此中路军的炮火准备尤为猛烈,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委屈和争吵,都倾泻在国府军的阵地上。
就在日军的三路大军如潮水般涌来的之际,华夏第19集团军也早已严阵以待。
与王要武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同。罗灼英眉宇间凝结着更深沉的思虑。
他很清楚,自己肩上担子的分量。
这位历经淞沪、武汉等重大战役的沙场宿将,从血与火的教训中悟出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面对装备精良、战术凶悍的日军,固守只会待毙。
“诸位!”
罗灼英手中的指挥棒精准地落在地图上。
“此次日军兵分三路并进,来势汹汹。若仍沿用过去的一字长蛇阵,处处设防,反而会正中日军下怀。”
他环视一圈在场的所有将领。
“敌人的炮兵和战车部队,最擅长的就是以点破面,一旦突破我军某处防线,便能长驱直入。我们若是分兵把守,则无异于将主动权拱手相让。”
罗灼英的语气愈发坚定。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改变思路?与其在外围与日军死顶硬拼,消耗宝贵的有生力量,倒不如我军主动后撤,采取诱敌深入,后退决战的战术!”
他详细阐释了这个大胆的作战计划:
“左翼,由第72军负责,务必顶住日军第33师团的进攻;右翼,第49军要牢牢钳制住敌第20混成旅团。而中路...”
他的指挥棒往前一指。
“70军将部署在中路的突出部,70军的任务是边打边撤,既要给敌人造成顽强抵抗的假象,又要恰到好处地示敌以弱,将日军主力一步步引入到我们预设的决战区域。”
话说到这里,罗灼英继续布置。
“在70军的身后,才是我们真正的主菜。第74军!你们将在最后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这个精妙的部署展现了一位优秀指挥官的智慧。
既避敌锋芒,又暗藏杀机。各部队之间环环相扣,既相互策应,又各司其职。
窗外,远方隐约传来了炮火的轰鸣声,而作战室内,一场精心设计的决战蓝图已经铺开。
罗灼英最后扫视过全场,语气沉重:
“诸位!此战关系重大,望诸位精诚协作,务必要让日本人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