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真不该打这个电话,简直是添乱!
“不行,黄博刚出事,不能再让尚舒哥惹出什么乱子!”
徐浪越想越不放心,立刻找来梁涛,让他马上从足球学院调一队安保人员去“协助”——
不,是去“看住”陈尚舒。
梁涛不敢怠慢,立刻联系了足球学院里负责训练的几名教官。
这些人都是当初从南平军区跟着陈尚舒过来的骨干。
一听出了这种事,而且陈尚舒也要掺和进去,根本不需要梁涛多交代,第一时间就集结了五十多号人,火速赶往王家村。
徐浪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透过窗户看着栏杆外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翘首以盼的记者,低声骂了一句:
“妈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
“早知道上了福布斯这么麻烦,当初真不该出这个风头!”
他不时地看着手表。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没有电话打来汇报情况。
就在徐浪忍不住想要打电话质问那个被称作“虎哥”的大汉时,电话铃声终于响了。
“徐先生,中间出了点意外,耽搁了。”
大汉的声音带着一丝尴尬。
“陈先生一来,就把我正审问的家伙狠揍了一顿。”
“那小子身子骨太弱,直接昏过去了,所以耽误了半个多小时。”
徐浪无奈地甩了甩头,只要陈尚舒没闹出更大的乱子就好。
“不怪你,说正事吧。”
“是。”
大汉应道:
“参与围堵的一共十八个人,除了两个被陈先生扔进河里跑掉的,其他都在我们控制之下。”
“带头围堵黄博的人,外号叫‘蛇口’,没什么大本事,就是性子横,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干。”
“主谋是谁?”
徐浪对动手的小喽啰没兴趣,他只关心幕后指使者。
“蛇口说他也不认识,对方是直接给钱的。”
“不过这小子还算有点心眼,收钱之后,偷偷让手下躲在暗处给那个委托人拍了照。”
“他也是怕这种江湖仇杀坏了规矩,给自己留条后路。”
大汉似乎记不清照片上那人的名字,问了旁边的人之后,才说道:
“叫牛强。”
“杨开和董瑞那俩小子说,他以前跟您是同班同学。”
“牛强?”
徐浪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牛强贼心不死,买凶对黄博下手!
“好一个牛强!”
徐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直接废了他才对!
一时的手软,竟换来对方处心积虑的报复!
“后面的事,你处理干净。是留是放,你看着办。”
“我只要给躺在医院的兄弟一个交代。”
徐浪语气冰冷,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今晚十二点之前,我要见到牛强。记住,我要活的。”
“明白。”
大汉干脆地挂了电话。
徐浪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中寒光闪烁:
“当初还是太心软了!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他会懂得害怕,所以给他留了条活路。”
“毕竟当时主要是张博在背后搞鬼,他们不过是被当枪使……”
“既然他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非要自寻死路,那我就成全他!”
傍晚时分,徐国立、白华辰、李怀昌先后乘车抵达。
与徐国立同来的,还有韩匡清和韩谦生父子。
与往常不同,这次徐浪与韩家父子见面时,双方脸上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尴尬。
徐国立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微妙的气氛,挑了挑眉:
“咦?匡清,你跟小浪这是……?”
“没什么,一点小事,不提也罢。”
韩匡清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拍了拍徐浪的肩膀,转移了话题。
“小浪,好样的!”
“这次不仅给国家争了光,也给咱们江陵大大地露了脸!”
“因为你的关系,加上一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现在外地的商人都觉得咱们江陵是块风水宝地,争着要来投资呢!”
“韩叔叔过奖了。”
徐浪抿嘴笑了笑。
恰在这时,吴毅笑着迎了出来:
“各位都到了!快请进,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李怀昌看到吴毅,明显愣了一下。
虽然吴毅现在是城建局局长,跟他平级,但并不在他今晚的邀请之列。
白华辰也有些意外,在他印象里,吴毅之前属于张嵩那边的人,即便张嵩倒台后转投了王东旭,但跟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不过,既然吴毅出现在清岩会所,而且显然是徐浪安排的,两人都下意识看向徐浪,等待一个解释。
“吴局长前几天去了趟南唐,专门拜访了财哥的爷爷,胡老爷子。”
徐浪语气平和,话却说得很有分量,“胡老爷子亲自打电话给财哥,说很欣赏吴局长。”
这句话里的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白华辰和李怀昌立刻心领神会——能入得了胡庸春法眼的人,就算今年不动,明年也必定会跟上他们的步伐。
既然大家以后都要在南唐共事,彼此照应也是理所应当。
他们当然也考虑过同样在等待调令的王东旭,但那位市委书记下一步很可能直接进入更重要的一线城市甚至直辖市,注定与他们交集不多。
而且王东旭那种自私的性子,他们也不喜欢,所以并未将他列入今晚的名单。
至于江陵市其他官员,在徐国立到来之前,江陵的官场环境可谓乌烟瘴气,能与白华辰、李怀昌谈得来的更是凤毛麟角。
除了在场的韩家父子,实在找不出第三个人。
因此,这场带有践行意味的晚宴,也只有眼前这几人了。
就在众人准备入席时,一辆轿车驶入清岩会所。
老远就看见一只手伸出车窗,朝着徐浪用力挥舞。
徐浪眼尖,立刻认出了来人,惊讶地喊道:
“钟爷爷!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