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浪沉吟不语,夏师师不禁担忧起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实在不希望再横生枝节。
“很简单,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签订协议?”
徐浪忽然展颜一笑。
这前后的反差让夏师师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苦笑着摇摇头:
“徐总也有调皮的时候,真是难得。关于签订协议的事,请放心。”
“等夏家内部商讨确定协议细节后,就能与徐总正式签约。”
“可我明天就要回内地了。”
“这么快?”
夏师师显得有些着急。
这不能怪她不够沉稳,实在是这件事关系重大。
这次投资几乎动用了夏家全部家底,虽然不是破釜沉舟,但也相去不远。
道理很简单:一旦在内地的生意受阻,夏家就会像被套牢的股票一样陷入困境。
与徐浪合作,至少能增加七成胜算。
夏师师很清楚“夜长梦多”这个道理。
“在港城待的时间不短了。原本只是来散心,没想到一待就是一个星期。”
“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去了。年关将近,内地的事情可能会更多。”
徐浪本想趁机请夏师师“关照”一下杨怀素,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夏总愿意,等夏家商讨出细节后,可以派人把正式协议带到内地。我看过后如果没问题,就可以签字。”
“爷爷对这次进军内地市场很重视,协议不能这么草率。”
夏师师笑了笑,尽量不让徐浪看出她的急切。
“我会尽快安排商讨会议,一有消息就通知徐总。到时候,我会亲自带上协议去内地与徐总面签。”
“行。”
这时,一个女服务生端来了新茶壶。
看样子,之前那个男服务生肯定被经理叫去办公室训斥了。
徐浪慢条斯理地给心不在焉的夏师师倒了半杯茶。
他看得出来,夏师师现在八成在琢磨商讨会议的事,如果可以,她恐怕早就起身离开了。
但徐浪装作浑然不觉,笑道:
“夏总,正事谈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聊点轻松的话题了?”
“好。”
夏师师答应得很勉强。
实际上,她很想告辞离开,但又担心惹徐浪不快,导致合作破裂,只好耐着性子。
“徐总想知道什么?不过我们先说好,不能问年龄,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徐浪哑然失笑,摇摇头,若有所思道:
“我记得当初夏总拿我当挡箭牌,不知道对方是谁?会不会因为好事不成而记恨我?”
“我可不想回去后莫名其妙惹上一堆麻烦。虽然这类麻烦我并不讨厌,能为夏总这么漂亮的姐姐做事也是我的荣幸。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夏师师没想到徐浪会问起这件事,不自然地说:“放心吧,徐总,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夏家也没说。拒绝他,我爷爷只是说我不喜欢他而已。”
“是吗?”
尽管夏师师回答得有些含糊,但徐浪并不在意,笑道:
“不管怎样,夏总,这算不算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
夏师师觉得有些荒谬。
在她看来,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男人多的是,但当面说她欠人情的,徐浪还是第一个。
她产生了一点兴趣,笑着点头:
“对,我确实欠徐总一个人情。不知徐总打算让我怎么偿还?”
“我们先说清楚,徐总不能出尔反尔,借这事逼我成为您的女人。”
“毕竟当初夏家和我都给过您机会,是您无情地拒绝了。”
夏师师越说声音越甜,让徐浪骨头都有些发酥。
他干笑道:“夏总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也不会让夏总做不情愿的事。”
“至于怎么还、用什么方式还,我还没想好,但可以保证,只需夏总帮我做一件不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就可以了。”
“真的只是做一件不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这么简单?”
夏师师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当然。”
“好。”
见徐浪理所当然地点头,夏师师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我答应徐总这个要求。”
“其实,我和徐总本就是朋友,朋友有困难,我自然会帮。”
“不过徐总既然这么客气,我也不能驳了您的面子,对不对?”
徐浪差点骂出声来。
夏师师怎么总是喜欢放马后炮?
非要等别人开口,才说这些让人想扇自己耳光的话?
他只能哭笑不得地举起茶杯,与夏师师的杯子轻轻一碰: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