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扬摇头,指向远处山腰。
“祠堂在那边。爷爷常说,要给祖先找个清静地方。”
待夏清扬离开,徐浪轻轻推开院门。
院内别有洞天,花木繁盛,鸟语花香,中央是一方水池,池中假山错落,青苔点缀,山上还建着精巧的凉亭。
“谁来了?”
徐浪还来不及欣赏院中美景,就被院中背对着他的老人吸引。
老人正洒着谷米,引得白鸽纷纷落下。
待鸽群聚集,他才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徐浪:
“你就是徐浪?”
与老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徐浪心中一凛,暗叹这位老人气势不凡,试探着问:
“夏爷爷?”
“怎么?清扬带你来此,没告诉你这里住着人吗?”
老人轻笑。
“没有。”
“哈哈。”
徐浪老实回答,引得老人大笑。他顺势坐在石凳上,看着脚下啄食的鸽群。
“清扬这孩子,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徐浪几乎可以肯定,这位老人就是夏家老爷子夏殊槐。
他神色更加恭敬:
“夏爷爷,无意打扰您清静,我这就离开。”
“不必。”
夏殊槐站起身,看了眼敞开的院门,转身朝屋内走去。
“小浪,把门关上,进来陪我说说话。”
“好的,夏爷爷。”
徐浪虽不知夏殊槐有何用意,但还是依言关上院门,跟着走进屋内。
……
与此同时,主宅书房内,夏春鹏与夏师师相对而坐。
“爸,您认为他会答应合作吗?”
夏师师轻声问道。
夏春鹏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怪不怪为父做这个决定?”
“不怪。若能替夏家谋得更好的发展,女儿心甘情愿。”
夏师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只是,他让您失望了。”
“那倒未必。”
夏春鹏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如果他毫不犹豫答应联姻,我反而觉得委屈了你。男子汉当以事业为重,若为女色轻易放弃原则,就算把你嫁给他,为父也不会安心。”
“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在外人面前从容自若的夏师师,在父亲面前难得露出小女儿情态。
夏师师与杨怀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若说杨怀素是超然物外的隐士,夏师师则更像溪边浣纱的少女,既有智慧,又不失纯真。
不过在徐浪眼中,她们都被归为“难以亲近”的那一类。
“好,那就说正事。”
夏春鹏慈爱地看着女儿。
“我敢肯定,无论他耍什么花样,最终都会同意合作。因为他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独立运作这么大的项目。”
“或许再过一两年他能做到,但如果他真想进军这个市场,我们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您是说,英雄所见略同,自然惺惺相惜?”
“没错。”
夏春鹏点头。
“如果他不是急于开拓这个市场,当初就不会跟你谈合作,今天也不会来给你母亲祝寿。”
“这一切都表明,他是真的看好这个市场。为父看人很少走眼,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胸有成竹的沉稳。这说明,他对家电和物流市场,确实有独到见解。”
“即便如此,五五分成是不是太多了?”
夏师师微微蹙眉。
“我们连品牌都共享了,再加上五成收益,夏家怎么算都吃了大亏。这不像您一贯的风格。”
夏春鹏缓缓摇头,一字一句道:
“师师,有句话叫‘舍一份私利,多一份人情’。”
“为父这么做,是秉持用心做事、良心做人的原则。”
“倘若日后徐浪负我,负了这百年夏家,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为父都能挺直腰杆,说一声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