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省省委书记,钟正华。”
韩谦生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徐国立等人心中剧震。
江宁省地位特殊,能在那里担任封疆大吏,其能量背景可想而知。
而钟正华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一份传奇。
当年若不是为了患病的妻子,拒绝调任不适应气候的北方,他早已进入核心领导层。
这份取舍,足以让在场许多人心生敬佩,包括同样曾为家庭做出选择的汪国江。
王东旭更是背后冷汗涔涔。
他之前确实动过敲打一下徐浪,解决北雍机场和江陵化工厂那些麻烦事的念头,只是碍于陈文太的面子才按捺住。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轻举妄动,同时暗下决心,只要徐浪渡过此劫,他一定要主动登门拜访,彻底化解那点微不足道的“过节”。
与医院里暗流涌动的严肃气氛不同,市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则是另一番火爆景象。
案件涉及徐浪,公安局长李怀昌亲自坐镇。
他阴沉着脸,盯着眼前吓得瑟瑟发抖的牛少平和牛强:
“说!从你们决定干这种蠢事开始,就应该想到有今天!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他朝旁边的民警示意:“去把‘大炮’叫来!对付这种嘴硬的,他有的是办法!”
民警应声起身开门,却被门外的一幕吓了一跳——只见陈尚舒摩拳擦掌,正准备抬脚踹门!
见门开了,他才悻悻放下脚。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警察局!”民警试图维持秩序。
陈尚舒直接掏出一张名片拍过去:
“徐浪是我表弟!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在背后下黑手!”
“我警告你,别挡道,当年我在南唐市扛着铁棍追着警察打的时候,你小子估计还没穿上这身皮呢!”
民警气得脸色发青,但看着陈尚舒身后那一大群明显不是善茬的年轻人,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求助地看向李怀昌:
“局长,您看这……”
李怀昌这时也走了出来,他最近去过清岩会所,从胡有财那里知道董尚舒的身份,更对“南唐尚书”的“威名”有所耳闻。
他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哟,这不是尚舒吗?快进来,快进来!”
陈尚舒也不客气,拉着黄博就冲进审讯室,指着面如土色的牛家父子吼道:
“黄博,是不是他们指使人绑了你爸妈?”
“就是他们!”
黄博双眼喷火,死死瞪着牛少平和手上还缠着绷带的牛强。
“操!”
陈尚舒骂了一声,松开黄博,一个箭步冲上前,飞起一脚就把牛少平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
旁边的牛强刚露出怒容,陈尚舒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了过去!
不等牛强反应过来,陈尚舒右臂一抡,一记凶狠的勾拳精准砸在他的下巴上!
“砰!”
牛强整个人被打得向后仰倒,后脑勺磕在地上,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昏死过去,嘴角渗出血丝。
“阿强!”
牛少平挣扎着爬起来,看到儿子这副惨状,又惊又怒。
“说!为什么害小浪?今天要是说不出了子丑寅卯,老子先废了你们再说!”
陈尚舒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阴恻恻地回头看向李怀昌。
“李局长,麻烦把门锁上呗?我和我兄弟们先跟他们‘聊聊’。”
“您呢,忙了一天也累了,先去吃个饭,洗个澡,看会儿电视,过四五个小时再回来,怎么样?”
看着牛少平那惊恐万状的表情,李怀昌差点没笑出来,但他还是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原则上是不允许的。不过嘛,我确实该去食堂吃个晚饭了,然后回家换身衣服,看看新闻联播……唉,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万一忘了时间,回来晚点,也是有可能的。”
“够意思!”
陈尚舒咧嘴一笑。
眼看着审讯室里挤进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个个面色不善,摩拳擦掌,牛少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尖叫道:
“李局长!你不能这样!这是非法拘禁!是私刑!我要告你!”
李怀昌冷笑一声,走到牛少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牛校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我的同事对你用私刑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到了法庭上,我可以把全局的同事都叫来让你指认。但如果你指认不出来,哼哼,诽谤警务人员,这罪名可不轻。”
牛少平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上血色尽失。
陈尚舒活动着手腕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指使的?”
“否则,今天我要是不让你把屎尿都吓出来,我陈尚舒以后名字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