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露出喜色,徐浪脸色一沉,“记住祸从口出,做人要低调。”
恩威并施的御下之道,能流传千年自然有其道理。
服务生很识趣地端起盘子,假装擦拭附近的桌子:“徐先生,这里的清洁做完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唉,最近视力不好,老是耳聋眼花的,医院还开了证明,说再严重可能会出现幻觉。我想明天把证明交给您,请两天假休息一下,行吗?”
“去吧。”
徐浪很满意这个回答——有了医院的证明,以后就算这服务生说漏嘴,他也可以借此证明对方精神有问题。
这年头,在正常人眼里,精神病就是疯子!
疯子说的话,谁信?谁又敢信?
只要有人信了,别人就会怀疑那个人的精神状态。
这个年代的人,思维方式就是这么简单。
当晚,夏师师和李彩怡住在清岩会所。
徐浪与夏师师彻夜长谈KtV连锁运营的细节,原本就感兴趣的夏师师听完后更加惊讶——这个行业的前景远比她最初预估的还要广阔。
第二天,徐浪派司机将三人送到南唐市。
当夏师师戴上墨镜,与李彩怡下车时,徐浪也适时打开车门:“夏总,不多留几天?”
“不必了,该谈的都已经谈妥。回去后我会尽快安排第一批培训人员过来。”
夏师师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清雅,宛如出水芙蓉,“我会派一个得力助手全权配合您的工作,尽快让南平那家店开业。”
“徐先生,下次再见时,我一定会研究出更多新技巧。”
李彩怡故意用胸蹭了蹭徐浪的手臂,妩媚一笑,“不满意不收钱,一定让徐先生尽兴为止。”
“一定一定。”
相处久了,徐浪已经习惯李彩怡这种带颜色的玩笑,也开始配合起来,“到时候我一定准备最好的房间和最醇的红酒,恭候李小姐光临。”
李彩怡痴痴笑着,拖着行李箱跟在夏师师身后走进机场。
上车后,徐浪对司机说了个地址,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明争暗斗。
徐浪很清楚,这是一场持久战,远比对付张嵩之流要艰难得多。
因为他将站在明处,防备暗处的冷箭。
最棘手的是,这次的对手很可能是一群无论阅历还是城府都远超张嵩等人的老狐狸!
……
“你说什么?”
省委办公室里,张博举着话筒,浑身颤抖,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悲伤。
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到儿媳妇在电话里痛哭流涕,张博从未想过,他唯一的儿子竟然就这么死了!
“爸,阿嵩死了!被人害死了!在警察局不堪受辱,撞墙自杀了!”
电话那头的妇人抽泣着。
她是张嵩的妻子,今天才得知丈夫的死讯。
若不是特意去水利局打听,她恐怕到现在还在苦等丈夫归来!
至于死因,全是张嵩的心腹添油加醋描述的,但大体符合事实。
“谁干的?”
张博几乎处在暴怒的边缘,但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悲伤,“阿嵩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是李怀昌逼死阿嵩的!还有纪委书记白华辰!”
妇人哭喊着,“小雷知道他爸走了,整个人都变了,整天缩在房间里不吃饭。”
“以前他爸被人嘲笑,他还能忍,就算哭也是躲在房间里。”
“可现在他爸就这么突然走了,连句话都没留下……我猜他也是受不了这些压力。”
“李怀昌!白华辰!”
张博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我明天就请假,和你妈一起回去。”
“孩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为阿嵩讨回公道!”
“就算闹得满城风雨,我也不怕!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要拉上一帮老朋友,整死他们!”
“你们孤儿寡母的,要是在江陵待不下去,就来南唐。”
“你妈平时一个人在家也孤单,很想小雷。到了南唐,我给你安排个工作。”
听着电话那头妇人哭喊张嵩的名字,张博悲伤地叹了口气——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实在难受。
若非多年历练出的定力,恐怕听到这个噩耗时他就已经昏死过去。
“谢谢爸。”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用谢。”
“爸,您一定要为阿嵩讨回公道,不然我和小雷就一直住在江陵,哪都不去!”
“放心,一定!”
张博缓缓放下电话,眼中满是刻骨铭心的怨毒。
“李怀昌、白华辰,你们别想好过!”
“逼死我儿子,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