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让刘三刀重新燃起求生的希望。
但他不敢动弹,生怕对方发现他没死,再补一刀。
砰!砰!砰!
又是好几脚狠狠踢在他身上,刘三刀咬紧牙关,连呼吸都屏住了。
“应该死透了。你去告诉张局长,他的事办妥了,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是他指使的。”
“张局长”三个字像针一样刺进刘三刀耳中,他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叫出声来。
“大哥,张局长特意交代,河坝那边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放心,他们都以为是刘三刀指使的。再说了,张局长不是已经安排警察守在那儿了吗?”
“等他们办完事,警察就会一网打尽!”
刘三刀听得真真切切,怒火中烧。
这时,一只脚狠狠踩在他背上,他差点痛呼出声。
“剩下的事全推给这死人,张局长就能高枕无忧了。警察快到了,快走!”
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刘三刀仍不敢动弹。
直到听到“队长,那边有情况”的呼喊,他才拼命睁开眼,用尽最后力气呼救:“警官!救我!我不想死……”
“人还活着!”
“快叫救护车!”
几名警察迅速围了上来。
刘三刀暗自松了口气,但眼中却闪过极致的怨毒。
“张嵩……你这个过河拆桥的王八蛋!”
“想让我当替死鬼?”
“好……好得很!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案发现场,并未停留。
车内,徐浪、梁皓、梁涛、陈尚舒等人相视而笑。
“这下够张嵩喝一壶的了。”
陈尚舒咧嘴笑道,“刘三刀肯定恨死他了。”
“自作自受。”徐浪淡淡道。
“小浪,你那一刀……”梁皓有些迟疑地问,“我看你捅的是心脏位置?”
“放心,”徐浪微微一笑,“我避开了要害,伤口看着吓人,但没伤到内脏。不过也够他在床上躺半个月了。”
车内众人会心一笑。这场针对刘三刀的“刺杀”,自然是徐浪精心设计的局,目的就是将祸水引向张嵩。
……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张嵩准时来到办公室。
但从早晨等到中午,都没等到任何关于河坝被破坏的消息。
他坐不住了,叫住一个路过门口的下属:“今天有什么新闻吗?”
问得含蓄,是怕别人联想他与河坝的事有关。
下属一脸茫然,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
张嵩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离开,心里越发不安。
他拿起电话,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给刘三刀。
听筒里只有冗长的忙音。
无人接听。
“刘三刀在搞什么鬼?”
张嵩不满地挂断电话,决定亲自去河坝看看。
一方面查看破坏情况,另一方面,他也想趁郭海生可能情绪低落时施压——人在绝望时,只要给一点甜头,就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他一边盘算着如何威逼利诱,一边锁上办公室门。
就在这时,楼道里出现几个陌生身影。
“请问是张局长吗?我在电视上见过您。”
为首一人语气平静,却让张嵩脸色骤变——这分明是在讽刺他前不久在央视新闻中出的洋相。
“是我。”张嵩强压怒火,“你们是?”
“我们是市局的,想请张局长回去协助调查。”
张嵩心头一跳,表面却强装镇定:“协助调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要给你们李局长打电话!”
“来之前李局长特意交代,为了不影响您工作,我们都穿着便衣。”
对方不卑不亢,“如果您不介意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当然可以打电话确认。但我们之后会派警车来接您,到时候整栋楼都会知道您被请去局里配合调查。”
张嵩脸色铁青。
直觉告诉他,这些出示了证件的警察绝非危言耸听。
难道是刘三刀那边出了纰漏,牵连到了他?
看着不远处几个好奇张望的身影,张嵩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我跟你们走。”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问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