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炸开在寂静的办公室内。
“谁准你自作主张放人进来的?你被开除了!”
酒店老板杜天景面色铁青,胸口因愤怒剧烈起伏。
他死死盯着眼前垂头丧气的总经理,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张嵩阴冷的质问言犹在耳,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既惶恐又恼怒。
这一切,全坏在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手上!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滚!”杜天景几乎是咆哮出声。
总经理捂着脸,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办公室。
杜天景朝着门口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这才强压怒火,转向一旁面色阴沉如水的张嵩,挤出几分讨好:
“张局长,这……这事实在是误会,我完全被蒙在鼓里……”
“够了!”
张嵩猛地站起身,根本不屑多看杜天景一眼,摔门而去。
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邪火。
他拉开车门,重重坐进驾驶位,却没有立刻发动引擎,只是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徐浪……肯定是徐国立家那个小崽子搞的鬼!”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然怎么会凭空冒出一大帮央视记者?哼,想凭这点手段就扳倒我?做梦!咱们走着瞧!”
当前最紧要的,是逼华鑫地产的郭海生就范。
可一想到郭海生是徐国立的铁杆之交,张嵩就觉得一阵棘手。
为什么偏偏是华鑫中了标?
换成别的公司,哪来这么多麻烦!华鑫凭什么能拿到那么多票?
他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画面——招标会展台前,徐浪曾与郭海生交换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原来如此!
张嵩恍然大悟,随即一股被愚弄的暴怒直冲头顶。
他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
“又是徐浪!好……好得很!这笔账,我迟早连本带利跟你算清楚!”
下午的市委会议上,面对王东旭毫不留情的点名批评和省委传来的隐晦压力,张嵩只能死死攥紧拳头,将一切不甘和屈辱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他知道,现在全国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任何反抗都只会让局面更糟。他必须忍。
接下来的半个月,政府大楼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张嵩表面上装作浑然不觉,但每一条传入耳中的风言风语,都被他暗暗记下。
他经营江陵多年,眼线遍布,那些曾经议论过、嘲笑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忘记。
眼看风波逐渐平息,张嵩认为时机已到。
他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刘三刀,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谄媚而狠戾的声音:“张局长,您放心!弟兄们上百号人,刀都磨好了,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很好。”
张嵩嘴角勾起一丝阴毒的弧度,“目标只有一个,华鑫地产的老板郭海生。不过,不用绑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他们的施工队已经在河坝开工了。等到后半夜,你带人过去,给我狠狠地砸!使劲地踩!要是有人敢阻拦……就往死里打!”
“明白!保证办得干净利落!”
挂断电话,张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望向窗外渐密的雨丝,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
另一边,徐浪一直在密切关注张嵩的动向。
连续两周的风平浪静让他不禁感叹对方的隐忍功夫。
他正想稍作休息,桌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
“喂?”
“小浪!有动静了!张嵩恐怕今晚就要动手!”电话里传来梁皓压抑着激动的声音。
徐浪精神一振,等了这么久,鱼终于要上钩了:“皓哥,具体什么情况?慢慢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