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的影响力果然不容小觑。
局势正一步步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推进,曾经一度因名声过响而感到困扰的徐浪,此刻却罕见地生出几分庆幸。
他这一次主动走到媒体面前,让两岸三地都关注到了江陵河坝突然崩塌的事件,更牵出了江陵数十年来屡遭洪涝侵袭的旧事。
消息传开,不少热心市民纷纷议论起今年江陵能否顶住洪水的冲击。
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徐浪在采访中提到的桥梁设计方案。
就连国内一些知名的桥梁工程师,也对他口中“新一代河坝设计”充满了期待。
尽管仍有少数人质疑甚至讥讽,可绝大多数人——近乎九成——都选择了支持徐浪。
事实与先例摆在眼前,舆论的天平早已倾斜。
就在外界目光齐聚江陵之际,娱乐无极限的采访团队也专程赶赴内地,对徐浪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独家专访,话题紧紧围绕此次河坝坍塌事件展开。
当晚,专访录像就被紧急送回港城时尚周刊总部。
次日,娱乐无极限分三个时段重播了这期专访。
第三天,一直起伏不定的港城时尚周刊股价,像是终于突破了某道无形枷锁,一路飙升,涨幅高达十个百分点。
董事会成员无不振奋。
他们原本还担心徐浪回到内地后,会长时间缺乏新闻点、难以刺激市场。
然而周元浩在董事会上转达了徐浪的意思:日后若需采访,可随时进入内地,进行点对点的专访。
面对身价再度暴涨近亿,徐浪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兴奋,只是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他望着操场上正在训练的迷彩军人们,低声自语:“是时候成立安保公司了。有了自己的力量,往后就算要打硬仗,至少也能睡个安稳觉。”
“现在就开始?需不需要发布招聘公告?”
陈尚舒虽然并不意外,可语气仍有些迟疑,“只不过……”
“哥,我懂你的顾虑。”
徐浪垂下目光,脸上看不出情绪,“之前我也担心这个问题。毕竟我们已经和张嵩那帮人闹到这一步,他们一定在暗处紧紧盯着我们。”
“清岩会所戒备严,他们一时半会儿渗不进来。可如果我们公开招募,就等于给了他们可乘之机——换作是我,也一定会派人混进来。”
他语气渐沉,继续说道:“所以从南唐回江陵之前,我就已经让陈哥和常平去招可靠的人了。”
说到这里,徐浪脸上掠过一丝谨慎:“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就算我们提前布局,也难保张嵩他们不会重金收买公司内部的人。”
“你得多盯着点,不管是日常训练还是私下休息,最好安排一两个暗线,留意有没有人行为异常。”
“小浪,你说清岩会所里……会不会也有他们的人?”
陈尚舒沉吟片刻,脸色愈发凝重。
徐浪微微眯起眼,声音平静却冷清:“有或没有,都不重要。”
“清岩会所名义上是我在管,可说到底不是我们的产业,我只是暂代管理,不会投入太多心血。”
“但安保公司不一样——它是我们一手建立、也要亲手培育的根基。”
“这里必须是一个能让我信任、能托付大事的地方,绝不能混进一颗老鼠屎。”
“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安排几个生面孔混进招聘队伍。”
陈尚舒凝视着眼前被冷风吹得衣角飞扬的徐浪,不禁有些恍惚。
十年前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男孩,如今已经变得如此冷静果断、思虑周密。
岁月果然不曾饶过任何人,它打磨着每一个人,也改变着每一个人。
两天后,五辆满载人员的大货车停在了清岩会所大门外。
车上跳下来的男人们大多好奇地四处张望,对这座富豪云集的会所充满新鲜感。
也有人始终板着脸,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这一百多人在一名迷彩军人的引导下进入会所食堂用餐。
饭菜不算精致,但有酒有烟,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不少人饭后点燃香烟,高谈阔论起往日经历,眉宇间透着桀骜不驯,让一旁的军人忍不住摇头——显然,又得像在部队里那样从头打磨。
“全体起立!”
陈尚舒掐着时间走进食堂,身后跟着几名神情冷峻的迷彩军人。
看着眼前散漫无序的场面,一名军人直接踹向了离他最近的两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