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话题不知为何转向了清岩会所的管理权归属问题。
胡有财与杨婉这一去便是半年,偌大的产业无人打理,显然不符合杨家会一贯的作风。
按理说,只需派出一名杨家会成员接手即可解决这个问题,但在人选上却产生了分歧。
杨婉的父母杨新林和杜燕萍已现身江陵。
由于杨清照决定不将真相公之于众,外界至今仍以为胡有财与杨婉已遭遇不测。
对杨氏夫妇而言,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此刻,杜燕萍情绪激动地反对立即讨论清岩会所的管理问题,表面上是为女儿女婿的“不幸”感到悲伤,实则担心失去经营多年的江陵地盘。
徐浪冷眼旁观,不禁感慨杨家会内部竟是如此利益至上。
若这个组织内部充斥着如此丑陋的氛围,他对深入接触这个群体毫无兴趣。
“爸,妈,姐姐她……”
就在杨新林与杜燕萍为管理权争得面红耳赤时,一道悲痛欲绝的哭声传来,霎时间让整个包厢安静下来。
包厢内挤满了杨家会成员。
自从杨婉“遇害”的消息通过杨家会的情报网传开后,大半成员都盯上了江陵这块肥肉。
原本杨天赐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但多数人都怀疑胡有财与杨婉的“意外”与他有关,自然将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排除在外。
“小静,你终于回来了,快让妈看看,都瘦了。”
杜燕萍见到杨静,眼睛一亮,连忙拉着她嘘寒问暖,同时朝其他成员喊道:
“我认为小静最有资格接管清岩会所!”
“不可能!她只是个学生,虽然最近在港城有点名气,但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管理这么大的产业,还不够格。”
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妇女毫不客气地指着杨静,“要我说,我儿子尤金刚从美国名牌大学拿到bA学位,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凭什么是你儿子?我女儿跟在我身边多年,对会所业务了如指掌,比你儿子更容易上手!”
另一个中年妇女也不甘示弱,指着一位始终沉默的曼妙女子说道。
眼看两个女人要从争吵升级为动手,在场众人却都冷眼旁观,就连杨家会现任家主杨清照也只是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够了!”
杨静突然大吼一声,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头扎进徐浪怀里,像个受伤的孩子般伏在他胸前哭泣。
这亲密的举动让不少杨家会成员脸色骤变,看向徐浪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敌意。
一直沉默的杨清照眼中却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光芒,再次看向徐浪时,先前的那点漠然已消失不见。
杨新林最先反应过来,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杜燕萍。
杜燕萍会意,立即走到徐浪和杨静身边:“小静,你们这是?”
“妈,徐浪是我男朋友。”
杨静抽噎着说道,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包厢。
杜燕萍顿时笑逐颜开,转身扫视众人:“现在还有谁认为我女儿没资格接管清岩会所?”
不少人目光躲闪,就连之前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中年妇女也愤愤不平地退后,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然而,总有一两个不关心时事的人。
一个少妇推了推身边局促不安的男子,冷笑道:“我认为小静还不够格。我家阿正这些年为杨家会兢兢业业,也是时候管理一间会所了。”
“就他?”
杜燕萍不屑一顾,“自卖自夸也得有人买账才行。”
少妇讥讽地瞥了眼杜燕萍,继而望向正在安慰杨静的徐浪,嗤笑道:
“难不成你以为小静傍上个不知从哪来的野小子,就能跟我家阿正相提并论?真是笑话!”
徐浪看着少妇身边的男人,不禁感慨在杨家会做上门女婿的地位,恐怕与古代的驸马爷无异——尴尬、没地位,还要遭人笑话!
见无人发笑或声援,少妇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指着徐浪:
“滚出去!这里是杨家会的地方,你这个外人趁早滚蛋!”
“他是我请来的客人。”
杨清照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便继续把玩手中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