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羽先是惊讶地抬头,随即又低下头,妩媚的脸庞更红了——这种误会让她尴尬不已。
她强自镇定下来,问道:“那你在找什么?”
徐浪走到床边坐下:“我在找一本书,记得之前放在这里的。”
“书?”
苏文羽想起前几天郭晓雨从客房拿了几本书,指向门外:“可能在客厅。晓雨前几天想多看看经商方面的书,就从这里拿了几本。”
“好吧,我待会去客厅找找。”
徐浪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房门,正色道:“其实这么晚叫醒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苏文羽收敛心神,专注地看向他。
徐浪解释道:“还记得刚来江陵时,我在客厅跟你说的关于河坝工程的事吗?”
苏文羽点点头。
徐浪继续道:“现在我爸已经到江陵上任,那些在河坝工程上动手脚的人开始用各种手段刁难他,想让他分心,无暇顾及河坝的问题。不过,我相信这些难不倒我爸。”
“那你打算怎么做?”苏文羽听出徐浪有所计划。
徐浪轻笑:“一切照旧,但我们不必再低调。以前低调是怕打草惊蛇,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即使我想低调,那些记者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也不会答应。”
他微微眯起眼睛:“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但仅限于商业领域。我要用废寝忘食的工作态度麻痹那些人。”
“既然他们对我高度戒备,我就如他们所愿,在他们眼皮底下只顾赚钱,对其他事一概不闻不问。”
“他们会相信吗?”苏文羽皱眉。
“当然不会。因为我在南唐已经向很多人表态,说要插手江陵的河坝工程。”徐浪笑道。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一方面装作只顾经商不问政治,另一方面又大张旗鼓让人知道你的意图?”苏文羽不解。
徐浪耐心解释:“我要的就是这种矛盾的效果。苏姐,你说得对,矛盾最能引发猜疑。”
“我一方面表现出不理会河坝工程的姿态,另一方面却不断有消息说我在南唐放话要彻查此事。”
“起初,那些坏人会严防死守,但时间长了,却看不到我有任何行动。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苏文羽思索片刻,道:“他们可能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散播假消息,误导他们。”
“没错。”徐浪满意地点头。
“但他们能相信吗?除了你和徐叔叔,还有谁有理由这么做?”苏文羽仍然不解。
“苏姐,你错了。”
“政治往往不需要理由。也许某位大人物掀起风波,只是为了看一场好戏,打发时间而已。”
徐浪意味深长地说,“玩政治的人大多多疑。江陵河坝的问题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算不上什么秘密。”
“那些坏人看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自然会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从中挑拨离间。”
“我明白这个道理,但你这么做图什么呢?”
苏文羽仍然困惑,“你这样做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啊。”
徐浪点头:“我从没想过要完全洗清嫌疑。我的目的只是从第一嫌疑人变成第二嫌疑人。”
“只要有一个莫须有的嫌疑犯让那些坏人疑神疑鬼,他们严密的防守就会出现破绽。到时候,我们就能抓住机会,扭转乾坤。”
苏文羽恍然大悟。
徐浪的真正目的是要打消那些坏人的戒心。
与其一直被当作头号嫌疑犯严密监视,不如再制造一个可疑目标分担注意力。
既然徐浪和徐国立无论如何都会被盯着,不如把这潭水搅浑,让那些坏人疑神疑鬼。
“你需要我怎么做?”苏文羽凝视着徐浪,已经做好了全力配合的准备。
徐浪握住她的手:“可能要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没关系,你说。”苏文羽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徐浪俯身抱住她纤细的腰肢,轻声道:
“从明天开始,向媒体公布我回来的消息。所有媒体或企业代表的访问一律放行。”
“我要给那些坏人制造一个假象:我徐浪沽名钓誉,好面子,有着商人逐利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