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陈尚舒详细讲述了当时添油加醋的造谣过程,让徐浪一阵白眼的同时心底暗爽。
尽管无法猜测那神经病会不会因此被陈卓生打个半死,或者闹得家破人亡,反正徐浪就觉得那青年活该!
回到陈家后,见陈文太依然坐在沙发上。
见门开了,他瞄了眼挂钟,朝陈尚舒吩咐:你先回房,我跟小浪有些话要说。
陈尚舒很配合地朝楼梯口走去,脸上没有流连忘返的神色。
直到二楼传出脚步声,陈文太才拍了拍身旁沙发:坐着吧。
徐浪坐下后,陈文太若有所思皱眉良久,才沉吟道:这次胡庸春找你,是不是带你去那间四合院了?
外公,您都知道了?
没有,只是瞎蒙的。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沉不住气。
似乎心底的猜测得到验证,陈文太紧锁的眉梢渐渐舒展,看样子,你都知道了?
徐浪点头迟疑道,外公,其实胡爷爷没跟我说太多,是另一位老爷爷告诉我的。
陈文太并不意外,脸上出奇平静。
依他对胡庸春的了解,这种事根本不会操心。
徐浪想起龙钢提过的一段话,解释道:据说曾是国家的一位领导人,下颚有一撮白须。
是他呀,难怪。他是京里为数不多看好你父亲的人。
陈文太很快想到白须老人的身份,也不意外,只是平静道,听着,我不管你今天听到什么,也不管你日后会不会因此受影响。但有一点必须明确:不能跟其他人,包括你父亲,透露这些信息。
陈文太紧紧盯着徐浪: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实际上,就算陈文太不说,徐浪也清楚这些话不能外传。
再者,他从没想过要让徐国立知道这些信息。
将心比心,徐浪觉得自己这个外人在知道这些信息后都变得束手束脚,要是让徐国立这位当事者知道,受影响只会更大,甚至可能直接写信要求调离江陵。
这种事,依徐国立的性子,绝对有五成概率发生。
真没想到,那家伙也跑到南唐来了。
陈文太脸上闪过一丝追忆。
徐浪镇定自若在旁聆听。
好一会,陈文太才凝视徐浪:想不想知道那家伙的身份?
不想。
为何?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陈文太微眯着眼,你要清楚,知道他的身份后,日后你陷入两难境地,兴许还能找他支招。
徐浪笑道: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亲。
好,好一句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亲!小浪,以后遇到麻烦事就跟外公说,外公可是你的亲人。
陈文太伸手轻拍徐浪肩膀,眸子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慈祥。
见徐浪点头,他才笑道:好了,明天冰冰那孩子也要去公安厅考核,你会到场吧?
是的,外公,我跟她说好了。
好呀,冰冰是好孩子,外公看人不会错。就说冰冰的性子,靠得住。
陈文太目露追忆,微微一叹,现在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已经没有我们那个年代的单纯了。凡事讲究物质,为了钱、为了虚荣心,可以任性出卖肉体与灵魂。”
“本来,像冰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外公肯定会叮嘱你,没结婚前得留个心眼。”
“但自从昨天跟冰冰谈过话后,外公就觉得,她不是那种为名利改变本性的女孩,而是有做人的原则,有万事靠自己的节操。
说完,陈文太顿了顿笑道:赶明儿,外公也陪你去趟公安厅,给冰冰打打气。
好,外公,时候不早了,您也休息吧,我扶您。
当徐浪将陈文太扶进房间后,走上二楼,老远就瞧见陈尚舒站在楼梯道上抽闷烟。
他先问徐浪要不要来一根,被委婉拒绝后,才神神秘秘道:小浪,待会我偷偷溜出去,你得替我挡一阵子。
出什么事了?
这事你别管,哥要开溜,否则继续待下去肯定倒大霉!
徐浪莫名其妙朝某道房门瞥了眼:舅妈不是走了吗?难道三表姐回来了?
陈尚舒脸上本能泛起铁青,似乎想到不堪回首的记忆,但很快整了整脸色:
没有,小妹还在西部,估摸着年底才回来。你也知道,她在那边顺风顺水,事业心又强,不拖到人走完了肯定不会离开。
那你这么神经兮兮躲谁呀?
面对徐浪满脸纳闷,陈尚舒不愿解释,只是匆忙弹掉烟蒂,迈着猫步往下走,低声道:
反正这事你别管。记得,不管明天谁问起,你都推说大清早就离开了。
徐浪目送陈尚舒背影消失,脸上泛起化不开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