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陈文太已经知道京城那边的意思,故此一问。
估计徐浪在江陵的所作所为也已传到陈文太耳中。
既然高长河能知道,徐浪就敢肯定,这位即将接过少将军衔的男人肯定会向陈文太汇报得一清二楚。
“外公,您的意思是?”徐浪不答反问。
陈文太露出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徐浪会在这事上向他讨教,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显然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说服徐浪的说辞。
过了一会儿,陈文太捋了捋胡子,平静道:
“以静制动,能不掺和就别掺和。但如果身不由己,就要一击即中,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好,我明白了。”
对徐浪来说,陈文太的指示无非是因势利导,若无法扭转乾坤,就可先斩后奏。
陈文太似乎想起什么,平静道:
“暂时先别管你爸的事,顾好你自己。现在你身份太敏感,闹到家喻户晓的地步,出门做事也难以掩人耳目。”
“尤其要注意跟在你屁股后面的狗仔队,这些喜欢爆料隐私的家伙会给你和你身边的人带来无法挽回的影响。”
“换句话说,你的私生活要节制些。我不管你和多少姑娘来往,有什么关系,但只要让我抱上小胖娃娃,我都会一视同仁。”
起初徐浪还能听懂,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看着陈文太脸上渐渐浮现出儿孙满堂的陶醉表情,他要是再不明白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真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眼见陈文太还要继续遐想联翩,徐浪忙尴尬地转移话题:
“外公放心,我保证不会让那些记者抓到把柄攻击我或我爸。江陵那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会找机会弄套好点的住所。”
陈文太不在意地摆摆手:
“不必,我只是让你注意点,毕竟传出去对你不好。”
“当然,作为你的外公,我不会管你的风流韵事,但也该加把劲,外公还等着抱小胖娃娃呢。”
徐浪一时哭笑不得,很想说自己从法律上讲还是个十七岁的学生,谈婚论嫁尚且没谱,更别说繁衍下一代了。
但他没心思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道理告诉徐浪,陈文太可以毫无顾忌地深谈这个话题,但这绝对是建立在他的尴尬之上。
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徐浪便逃之夭夭,只留下仍在浮想联翩的陈文太。
晚上八点,躺在床上的徐浪忽然接到电话,想也没想就接通。但奇怪的是,电话那头久久无声。
而大哥大的号码比较特殊,不可能误拨或打错,徐浪很快想到一个人,试探道:“冰冰?”
“都说多少次了?不准这么叫我!”
果然,一直沉默的白冰立刻开口。
徐浪顿时来了兴致,一下子坐直身子,笑道:“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哼!你还有脸说我?我不打给你,你是不是就一辈子不给我打电话了?”
徐浪忽然想抽自己一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干笑道:“不是,刚回来太忙,每天都忙到大半夜,怕打扰你休息。”
“白天起床想打给你,又觉得你应该在上班。”
“那中午呢?”
白冰撅着嘴,满脸不乐意。
这股不爽的情绪透过电话传来,徐浪笑眯眯道:“我担心你会去阿姨家,所以就没打。”
“算你还有点良心。”
白冰先是嘟囔着撒娇,但很快话锋一转,气急败坏道,“老实交代,去机场接你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女孩子?
徐浪一愣,猛然想起当天赵婉悠与他亲密无间的模样,似乎还被亲了一口。
难道这一切都被白冰在电视上看到了?
想到这里,徐浪明智地装糊涂:“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能那样?眉来眼去也就罢了,还亲了你一口。”
白冰气呼呼地嘀咕,又补了一句,“而且这一幕还被我妈看见了。当时她举着锅铲说要来南唐市扯断那骚蹄子的头发,要不是我拦着,你现在准能见到她。”
不会吧?
徐浪一阵错愕,没想到王莉风风火火起来如此彪悍。
暗道以后得小心点,这丈母娘恐怕比自家闺女还厉害!
联想到沉稳的白华辰都被王莉管得死死的,徐浪就能想象要是有把柄落在丈母娘手里,肯定会掀起惊涛骇浪!
“你一个人在家吗?怎么还不休息?”
“在等你呀。”
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想转移话题,但白冰吐气如兰的呢喃让徐浪浑身酥麻,同时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
“你在哪?”
“南唐大酒店,182房。”
白冰痴痴笑着回答。
这潜移默化的暗示让徐浪瞬间明悟,他忙不迭地穿好裤子,急不可耐道:
“给我半小时,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