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不解:“财哥,出什么事了?”
“刚才吴毅来了,说张嵩他们已经盯上你了。还有,他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徐浪暗暗皱眉。
被张嵩盯上可不是好事,这意味着以后想暗中操作就难了。
不过转念一想,以他现在的名气,就算张嵩等人不察觉,做事也不能太随意,幕后操盘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相比以后如何钻空子,徐浪更关心胡有财说的惊人消息:
“财哥,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
胡有财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杨天赐来了,当初在会所放炸弹的,很可能就是这个疯子!”
“杨天赐?”
徐浪在脑海里搜索良久,都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但想到对方姓杨,便试探道:“该不会是杨家会的人吧?”
“没错,杨天赐是你杨姐的堂弟。不过杨家会你也清楚,亲情淡如水,至亲尚且如此,更何况只是堂亲?”
胡有财这话带着几分埋怨,显然对岳父岳母有些意见。
徐浪很理智地不去掺和这些家长里短,直切主题:“财哥,杨天赐来江陵想干什么?”
“河坝工程!”
“什么!”
徐浪一惊,追问道,“河坝工程跟杨天赐有什么关系?”
“他既然是杨家会的成员,又觊觎杨姐的清岩会所,应该不是从政的料。”
“虽然我对杨家会不熟,但里面有潜质的成员都会被安排经商。只有不值得栽培的旁系才会被塞进各地政界。”
“杨天赐有什么资格插手河坝工程?张嵩他们会相信他?”
胡有财长叹一声,解释道:“根据吴毅的说法,水利局监察室主任田建德,好像是杨天赐手下的马前卒。”
徐浪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平静道:“财哥,你跟我说实话,如果杨天赐死得不明不白,杨姐会不会难过?”
“绝对不会!”
“这兔崽子竟想炸死你杨姐和小静,这种冷血无情的畜生,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胡有财恶狠狠骂了句,又压低声音,“关于杨天赐来江陵的事,我还没告诉你杨姐。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毕竟有血缘关系,就算再淡,但你杨姐心地善良,我担心她知道后会做傻事。”
“财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先让我理清头绪,想办法妥善解决。”
“好。”
挂断电话后,徐浪静静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迷离。
对于杨天赐的突然插手,徐浪始终想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如果只是为了取得清岩会所的管理权,就没道理去沾染对他毫无益处的河坝工程。
这一点,徐浪很清楚。
他微微攥紧拳头,脸色一狠,随即又恢复平静,喃喃自语:
“哼!不管你有什么来路,来这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你敢乱来,或者阻碍我的计划,威胁到我亲人和朋友的安全,我就有足够理由让你明白地狱有多可怕!”
与此同时,几百公里外的江陵市,华城海鲜某间包厢内,杨天赐翘着二郎腿,满脸玩世不恭地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
面对神色淡然的杨怀素,杨天赐表面镇定自若,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他在把玩茶杯时,额角的肌肉不时微微抽搐。
这说明,杨天赐的沉稳完全是装出来的。
实际上,他一直在强压内心的恐惧。
“怎么了?来这么久,都不舍得跟我说说话?”
杨怀素面若凝脂,气质出尘脱俗,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但即便是凝视着她的杨天赐,也不敢有任何亵渎的念头。
杨天赐很清楚,沉沦并死在这个女人石榴裙下的男人,不多不少,刚好凑够四位数。
千人斩!
这个称号在杨天赐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强作平静道:“小姨,用这种方式找我来,似乎不合规矩吧?”
杨天赐瞥了眼一旁昏厥的下属和一个满脸桀骜的女人,心里隐隐作痛。
那个昏厥的下属是他花重金从泰国请来的泰拳高手,在地下斗技场连胜两百场,却被眼前这个桀骜的女人轻易制服。
想起下属昏厥前骨骼的脆响,杨天赐一阵心惊肉跳。
杨怀素缓缓品了口茶,然后满脸寒霜地凝视着杨天赐:
“两条路。”
“第一,你自己离开江陵。”
“第二,我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