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床”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
他无所谓,林可儿的名声还要不要?
林可儿急得连连摆手:“没有!你别瞎说!这位老板是我请来的客人!他……他今晚帮我解决了那个禽兽的事!”
“他帮忙?”杨静狐疑地上下打量徐浪,满脸写着“不信”,随即才抓住重点,“可儿,你是说……那个王八蛋又来找你麻烦了?”
见林可儿委屈点头,杨静恨铁不成钢地跺脚:“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再来骚扰你就告诉我!你拿他没办法,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林可儿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这是我的家事。可这次……他太过分了,想把我妹妹卖给人贩子,还想……还想在巷子里欺负我……”
“什么?!”杨静的眼睛瞬间瞪圆,里面燃烧的怒火让徐浪都感觉背脊一凉,她咬牙切齿,几乎是吼出来的,“果然!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徐浪嘴角抽了抽。
这话……是骂那个禽兽,还是把他这个屋里唯一的雄性也囊括进去了?
看着杨静那副随时要爆炸的模样,徐浪明智地选择退避三舍,干笑起身:“咳,时候不早,我先告辞。”
“不急!”
“我送你。”
徐浪一句话,再次精准踩中了杨静的雷区。
刚要送客的林可儿立刻噤声。
杨静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钉在徐浪身上,让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半步——这姑奶奶疯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徐浪警惕地护住要害:“干什么?黑灯瞎火的,想抓壮丁暖被窝?”
“呸!美得你!”
杨静冷哼一声,目光扫过那张在她午夜梦回时出现过无数次、让她心情复杂到极点的年轻脸庞。
恨?似乎恨不起来。
爱?那更是天方夜谭!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让她烦躁。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朝窗户方向一点,嘴角勾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不怕淋成落汤鸡,大门敞开,慢走不送。”
徐浪狐疑地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
昏黄的路灯光晕下,密集的雨线正倾盆而下。
房间隔音差但位置偏僻,竟没听到雨声。
林可儿立刻道:“没事,我有伞!”说着就要去拿。
杨静眼珠一转,古灵精怪地插话:“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可儿,我可提醒你,这家伙家里养着两只金丝雀呢!你可别犯傻,一头钻进那笼子里去!”
“杨静!”徐浪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他无意与林可儿如何,但绝不容忍杨静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尤其这种涉及清誉的言论!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可若任其宣扬,伤害极大!
这世道,流言蜚语足以逼死人!
见徐浪动了真怒,杨静反而来了劲,梗着脖子就要理论。
林可儿赶紧打圆场,不由分说地从抽屉里翻出一把伞,推着徐浪就往外走:“走走走,我送你下去。”
到了楼下单元门口,雨声淅沥。
林可儿将伞塞给徐浪,歉然道:
“老板,你别生气。杨静就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我认识她好多年了。”
“可能说话冲了点,但心眼不坏……就是表达方式,嗯……比较特别。”
徐浪抬头,正巧瞥见三楼窗户缝隙里偷瞄的杨静。
被抓包的杨静像受惊的兔子,“唰”地拉上窗帘。
徐浪收回目光,无奈笑道:“我知道。她在我家也住过一阵子,领教过了。”
“啊?她没跟我说过这个……”林可儿有些惊讶。
“改天你问她吧。”
徐浪撑开伞,“伞我明天放酒吧,你去取就行。以后有事,找陈哥,或者直接找我,别怕麻烦。”
客套几句,徐浪转身步入雨幕。
林可儿站在单元门口,望着那道在昏黄路灯和雨帘中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三楼的窗帘缝隙再次悄悄拉开。
杨静凝视着雨中的背影,脸上交织着恼怒、鄙夷,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雨丝模糊了的不舍与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