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身份不便说。”
徐浪一字一顿,“但可送你一句: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江陵河坝,就是那风云!”
“成则扶摇直上,败呢?”胡有财眯起眼,神情严肃。
“败则万劫不复!”
徐浪眼前闪过前世被抗洪战士打捞起的浮尸,一股强烈的悲愤在胸腔激荡,又被他强行压下,只余一片冷冽的平静。
“财哥,这赌局,你还跟不跟?”
胡有财毫不迟疑,斩钉截铁:“这是我此生最大的豪赌!输了,多年基业尽毁!但财哥信你!就算输,我还年轻,输得起!”
“好!财哥,以茶代酒!”
“干!”
两只青瓷杯清脆一碰,清茶入喉,是承诺,也是决绝。
前世的人情冷暖,让徐浪本能地筑起心防,不拒人千里,却也绝不容忍算计。
胡安禄的出现是意外,这位传奇人物肯屈尊,多半是为了弥合与胡有财多年的裂痕。
为了儿子,胡安禄不介意双手再添血债。
想起胡安禄眼中对胡有财和杨婉那深藏的柔光,徐浪心头却莫名躁动:
若因这事让胡有财折损,胡安禄这尊煞神,会不会迁怒于己泄愤?
这念头虽荒唐,却挥之不去。若有前世实力,自是不惧。
可眼下这身体……如何挡得住胡安禄那形神合一的形意拳?
将城建局协议交给徐德后,徐浪婉拒挽留,驱车返家。途中,一股磅礴气势陡然锁定了他!
他猛地刹车,循着那气息的指引,将车停在路边,悄然尾随那道身影,步入一片荒芜之地。
“胡叔叔,您找我?”
徐浪稳住身形,望着前方停下的胡安禄,心念电转。
“果然不简单。”胡安禄转过身,脸上是洞察一切的玩味与惊疑,“出手吧,让我看看你这皮囊下的真本事。”
被看穿了?
徐浪心头剧震!他是如何察觉的?
胡安禄仿佛看透他的疑惑,平静道:“省城的事瞒不过我。你在南唐弄出几十条人命,真以为靠你外公和军方能一手遮天?我自有耳目。来之前,你的底细我已清楚。”
“胡叔叔,得罪了。”
徐浪不再多言,悄然摸向腰间的匕首。尽管不解其意,但此刻唯有应战!
他脚步沉稳,走向如山岳般的胡安禄。
前世,他曾与一位使快刀的疯子惺惺相惜,亦曾生死相搏。
那套快刀绝技,早已刻入骨髓。此刻使出,虽缺了那份神韵意境,却依旧刀光凛冽,章法森严!
胡安禄眼中掠过一丝讶异,身形却如闲庭信步,精准避开每一道刀锋。
看似徐浪攻势如潮,实则胡安禄游刃有余,徐浪已陷苦战!
砰!
一直双手插兜的胡安禄,骤然抬腿!
快如闪电的一扫,精准切入徐浪下盘空当!
一股沉稳巨力传来,徐浪重心顿失,狼狈跌倒!
仅此一招,便彻底瓦解了他看似凶猛的攻势!
“就这点斤两?”胡安禄摇头,“刀法形似,却不得其神。”
“那老鬼死了十几年,你还在吃奶。凭这半吊子功夫,当初怎么宰掉那三十五个的?”
“入魔。”
徐浪吐出两个字。
胡安禄释然:“年轻人,欲速则不达。你已做得不错。希望下次见面,你能让我活动开筋骨。”他转身欲走。
“等等,胡叔叔!”徐浪紧握匕首,指节发白,“敢不敢再玩一局?”
“哦?”
胡安禄饶有兴味地挑眉,“若还是这般无趣,我可没耐心奉陪。”
他打量着再次闭目的徐浪,气息似乎并无变化,眼中掠过一丝失望。
“爆发,启动!”唯有徐浪能闻的低语在心底炸响!
双眸骤然睁开!
胡安禄瞳孔微缩——若说方才的徐浪是只炸毛的猫,此刻的他,便是挣脱锁链、择人而噬的猛兽!
一股野性凶戾的气息扑面而来!
更诡异的是,徐浪指间那枚古朴的戒指,竟隐隐传来一丝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