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宝藏”谣言,他早已通过孟德亮和东子给王家村透了底,强调这是为了引来“援军”抵抗征地的权宜之计。
只要村民守住口风、同仇敌忾,短期内不会有大问题。
但人心…终究难测。
“财哥放心,村里面暂时稳得住。先过了眼前这关。”
徐浪沉声道。
车子停下,远处灯火通明的北雍机场隐约可见。
五百亩地的边缘,人影绰绰。
胡有财的人迅速围拢,殷勤地拉开车门:“老板!您来了!兄弟们手都痒了!那帮不知死活的小崽子呢?”
“后面,马上就到。让大家准备好。”胡有财整了整外套,语气陡然转厉,“打可以!”
“但给我听好了——谁他妈敢动枪,就自己吞枪子儿!明白吗?!”
“老板放心!兄弟们懂规矩!”
领头汉子躬身应道,眼神锐利地扫向后方渐近的车灯和喧嚣声。
胡有财望向后方,对车里的徐浪笑道:“小浪,开席?”
“不急,”徐浪眼神冰冷,“把人引到地里去。要动手,战场必须在田里!”
胡有财点头,问那汉子:“让你们‘松土’的地方,弄好了?”
“老板,妥了!兄弟们用铁锹都给翻了一遍,看着跟刚挖过似的!”
汉子话音刚落,老猫那帮人的叫骂声已清晰可闻。
他猛地一挥手,吼道:
“兄弟们!抄家伙!把这群不长眼的杂碎全他妈给我撵进田里去!往死里打!”
这话嚣张至极,徐浪和胡有财差点笑出声。
追来的老猫等人听得真切,气得差点从车上栽下来。
“操!看不起谁呢!”
老猫猛地从行驶的摩托车上站起,挥舞着开山刀,面目狰狞:
“兄弟们!给老子往死里整!一个都别放过!”
“下车!干死这群王八蛋!”
另一辆车门打开,梁皓、梁涛、王炳阳和两名清岩会所的保安鱼贯而出。
梁涛二话不说,掀开后车厢,将铁棍、砍刀分发给众人。
他眼神一厉,率先如猛虎般冲向混乱的人群!
与此同时,北雍机场值班的保安早已被远处的喊杀和惨叫吓得面无人色,手忙脚乱地拨打着报警电话。
徐浪和胡有财靠在车边,悠闲地点上烟。
眼前的混战如同闹剧,有梁皓、梁涛这样的狠角色压阵,对付一群乌合之众,结局毫无悬念。
果然,不过片刻,混混们便死伤一片,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胡有财的手下,除了几个轻伤的,大都完好无损。
“走吧,警察快到了。”
徐浪弹掉烟蒂,拉开车门,“还得去买宵夜交差,财哥,得麻烦你送我一程。”
“巧了,”胡有财失笑,“我也是这么跟你嫂子说的。
赶紧走,你小女友还好说,我家那位可是掐着表算时间!”
半小时后,十几辆警车刺耳的警笛划破夜空,停在北雍机场外。
局长李怀昌铁青着脸下车,目光扫过血腥狼藉的现场,再想到被打爆的报警电话,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李局!”
白冰强忍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呕吐感,快步走来汇报。
“初步询问伤者和目击者,定性为涉黑团伙火拼。”
“起因…有人说是因为争风吃醋。”
“争风吃醋?!”
李怀昌一巴掌狠狠拍在警车引擎盖上,震得车身一晃。
“就他妈为了个女人?!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死了这么多人?!值吗?!”
他声音因暴怒而颤抖,“南唐才出了事,撸下去一个副厅两个局长!”
“现在轮到我们江陵了?是不是要老子提前退休滚蛋?!”
白冰噤若寒蝉。
南唐的案子牵扯之大远超表面,据父亲白华辰私下透露,落马的大小官员足有二十多个!
若江陵这场火拼不能迅速查明、平息舆论,这位兢兢业业几十年的老局长,恐怕真要被这滔天巨浪彻底吞噬!
“查!给老子掘地三尺地查!”
李怀昌双目赤红,指着现场嘶吼。
“三天!三天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老子写好辞职报告,自己送到省厅去!”
他怒气冲冲地坐回车里,狠狠点燃一支烟。
透过车窗死死盯着外面忙碌的警察和医护人员,脸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