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白冰本想躲进厨房洗碗,避开客厅里那个讨厌鬼。
可王莉岂能让她如愿?
脸一板,旧事重提:“怎么?想反悔当初的约定?真不打算要这个家了?”
白冰拗不过母亲,只能满心不情愿地坐回客厅,离徐浪远远的。
客厅里,白华辰正问起前阵子南唐市那桩惊天血案。
白冰也竖起耳朵,这案子轰动全省,卷宗上写的“黑帮地盘火拼”疑点重重。
不到四十人械斗,竟死了三十多个?
这分明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
稍有经验的警察都嗅得出猫腻。
作为真正的“肇事者”,徐浪却装得一脸茫然无辜。
白冰暗自咬牙:这混蛋怎么就没路过那条街?
被砍掉条胳膊腿才解恨!
“小浪啊,以后出门当心点。”
白华辰推了推老花镜,语气带着自嘲。
“省城都能出这种事,光天化日死伤几十人…这世道,乱得很呐。”
“白叔叔说得对,以后真得多长双眼睛。”
徐浪陪着笑,心里却门清。
白华辰这话半是感慨案子,半是意有所指。
他乐得装傻充愣——一个普通学生,何必深究?
“小浪,”白华辰话锋一转,目光探究,“你在家时,听你爸提过江陵整顿的事吗?”
徐浪心头微动。
来了!
白华辰的试探,恐怕不止想打听徐国立的动向,更深层的是怀疑那篇《论城市建设与工业化污染》的真正作者。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谁几斤几两彼此都清楚。
韩匡清写不出那种力透纸背的见解,真正的江陵“土着”更不会把矛头指向江陵化工厂这种曾经的“功臣”。
白华辰比张嵩那些人看得透:敢写那篇文章的,绝不是江陵根上长出来的人!
“没有,”徐浪回答得滴水不漏,“我来江陵前都不知道我爸要调来,还是学校通知的。”
白华辰笑了笑,没再追问,转而戴上老花镜翻书,聊起些和徐国立共事的陈年趣事。
“阿姨,我先回去了。”
徐浪适时起身告辞。
“这么快?”
王莉立刻拉住他,热情不减。
“不是说好住几天吗?把这儿当自己家!”
“阿姨,作业实在多,得回去赶工。”
徐浪找了个无可挑剔的理由,暗自庆幸没提过“霸王假条”的事。
白冰立刻帮腔:“妈,别耽误人家学习!”
王莉这才依依不舍地松手:“那周末一定来!阿姨给你做肉沫茄子!”
“谢谢阿姨。”
徐浪正待向白华辰告辞,王莉却一屁股坐下,精准地拍了下抱着抱枕的白冰:
“去送送小浪!”
白冰如遭雷击!
送瘟神还不够,还得贴身护送?
她刚想哀求,迎上母亲不容置喙的眼神,只能满腹怨气起身,扭着纤细的腰肢,气呼呼摔门而出。
“白警官,不走了?”
刚出楼道没几步,徐浪就发现白冰停在阳台边,摆出“欣赏夜景”的姿态。
“这是我家!我爱站哪站哪!”
白冰懒得回头,却感觉身后那道目光如影随形,纹丝不动。
她暗骂这混蛋不识趣,沉着脸低吼:
“警告你,别自作多情!我们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
“行,边走边聊?阿姨在楼上看着呢。”徐浪语气轻松。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
“当然。”
白冰恨得牙痒,强忍一脚踹过去的冲动,迈开长腿疾步走向电梯。
徐浪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目光肆无忌惮地流连在那因走动而摇曳生姿的饱满翘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