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文强不想、也不敢蹚这浑水!
他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走出公安厅,面对卡车上的陈尚舒:
“凶手…庞起正…已经‘伏诛’了!” 他特意加重了“伏诛”二字。
徐常平带人飞速赶往现场确认。
消息传回,陈尚舒咧嘴一笑,狰狞而冷酷:“车牌查了吗?”
“查了!庞起正公司的车!” 一个警察气喘吁吁跑来汇报。
“庞起正?谁啊?” 陈尚舒一脸茫然。
“尚舒,就是你从楼上扔下去那龟儿子的爹!” 陈胜斌叼着烟提醒。
“哦——!那只老乌龟啊!”
陈尚舒恍然大悟,随即不满地瞪了众人一眼,“以后尊重点!人家有名字!别老乌龟老乌龟的!”
众人:“……” (内心:这外号不是你叫得最欢吗?!)
“老乌龟是挂了。”
陈尚舒摸着下巴,眼中凶光闪烁,“可那小乌龟还喘着气呢!”
“一想到这王八蛋以后瘸着腿还能祸害姑娘,老子就浑身不痛快!”
“你想干嘛?” 徐常平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尚舒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给那小乌龟的病房…添把火!我车里正好有汽油!”
此言一出,部分纨绔眼中顿时冒出兴奋的光!
陈尚舒的疯狂,总能点燃他们骨子里的破坏欲!
凌晨,某医院。
刺耳的火灾警报划破寂静!
庞元浩所在的特护病房楼层,烈焰翻滚,浓烟弥漫!
消防车呼啸而至,但为时已晚。
余文强办公室。
魏东升递上新的卷宗:“医院火灾…死者…庞元浩及其母。现场…人为纵火痕迹明显。”
余文强看都没看,疲惫地挥挥手:“电力老化,意外失火!让电力局去‘检修’,该换的线路…全换!”
魏东升心领神会,转身离开。
余文强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一个私企老板…惹得军方和半个南唐的太子党联手剿杀…庞起正,你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军区医院,病房。
黎明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温柔地洒在徐浪脸上。
他眼睫微颤,缓缓睁开。
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又闭上。适应片刻,再次睁开。
视野渐渐清晰。
一张疲惫却难掩清丽的脸庞,正伏在他胸口,柔顺的发丝散落。
是韩芸。
她睡得很沉,眉头微蹙,仿佛梦中也不安稳。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徐浪有些茫然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发丝。
“嗯…” 韩芸似乎感觉到触碰,迷迷糊糊抬起头。
四目相对。
短暂的茫然过后,巨大的惊喜点亮了她的眼眸!
“医生!他醒了!他醒了!”
她一边激动地喊着,一边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
很快,一群医生涌入病房,看着清醒的徐浪,无不露出见鬼般的震惊表情:“奇迹!这恢复速度…简直不可思议!”
“小浪?醒了?”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人群自动分开。
陈文太走了进来。
他目光如电,先是扫过医生们震惊的脸,最后落在徐浪依旧带着几分茫然的脸上,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徐老,” 主治医生连忙解释,“病人刚醒,麻药残余和深度睡眠后的正常反应,很快会恢复。”
“嗯。”
陈文太点点头,缓步走到床边。
他伸出手,布满老茧却异常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徐浪的额头,眼神复杂难明。
昨夜,他已从高长河口中得知了徐浪在江陵所做的一切。
惊才绝艳!
远超同龄人的手段与心性!
但也…锋芒太露!树敌太快!
看着外孙苍白却难掩英气的脸,陈文太心中百感交集。
是欣慰,亦是隐忧。
他最终只是深深一叹,声音低沉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力量:“
该来的,挡不住。不该来的,求也无用。路…终究要你自己走。”
“姥爷能做的,只是在你要跌倒时…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