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昭点点头,心想果然出事了,没采油还好,如果是采油过程中,那这俩人估计当场就被淹死了。
陈宇好奇的问:“死了?”
林志远摇头,“不知道,我一初中同学在那边上班,昨晚跟我发了几条短信,就失恋了,估计手机被收了,一切结果得等那边解封。”
张刚老同志吹了吹茶叶沫,“哎呀,只要沾了底层二字,就没有容易的啊。”
何亮突然插嘴:“张叔,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单位的底层啊,夏天吹空调,冬天有暖气,不强过很多人了?”
张刚微微一笑没说话。
王文昭也不敢苟同,这话看着没错。
可也不想想,公务员啊,省考有的单位才只放出来一个配额,多的也就三四个。
全国才多少公务员?
全国又多少农民和工人?
何亮,何不食肉糜啊。
见办公室的人都不搭理自己,何亮轻笑一声拿着文件出去了。
普通人里缺聪明人吗?
不可能缺,普通人只是没有试错的机会而已。
就算真的出了大事,也砸不到王文昭,在其位,谋其政。
就算换了县长,他是借调过来的事实也没法改变。
这周五晚上,就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前世他在国企混了半辈子,眼前的老同志张刚,又何尝不跟他以前一样呢。
可2006年的那则轰动全县的大事,不想知道都不可能。
省长的公子回老家探亲,结果差点惨死在老家,最终是被救活了,可也成了植物人。
当年不仅分管公安的县长被撸了,上到书记,下到派出所民警,几乎全换了一遍。
而且这事省公安厅直接提级督办,专门抽调了隔壁两市数百名民警进行了为期半年的治安审查。
作为从金利市丰水县走出去的省府大员,唯一的独子却差点惨死在老家,多么讽刺啊。
王文昭登上省政府的网站,直接看到了省长的照片。
宋为民,党员,河东省省长。
他又翻了翻省政府的各级下属部门姓宋的人,实在太多了。
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当事人。
“文昭,你行啊,都开始琢磨去省城上班了?”
“去你的,干嘛?”
王文昭立马关掉网页。
陈宇扬了扬下巴。
不一会,两人来到了一楼抽烟点。
王文昭给他递了一根,“别太勤了,没累死,抽死了,多亏啊。”
陈宇切了一声,“办公室太压抑了,出来透口气,壮得很,你说油井那俩人还活着不?”
“咋,你想去救人啊?”
“我有病啊,”陈宇四周看了一眼,小声道:“我是说如果这俩工人没了,县长会不会被调走?”
王文昭轻哼一声,“你跟县长有仇啊?不是我说,你这政治觉悟,真是在综合科白干了,俩人,基本牵扯不到县长层面,安监局长估计要进去。”
陈宇摸了摸下巴,“这样啊...你以前不都在国企上班吗,怎么对体制内的事这么懂,你教教我呗,你看你刚来的时候,我都以为过不了几天你就得被科长整走。
没想到,你都上班满一个月了,他还不给你多安排活,你怎么做到的?”
王文昭瞥了他一眼,“你看出来了?”
陈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啊,他那天带你来办公室,都没介绍你叫什么,我一看就知道你得罪科长了。”
王文昭呲牙一笑,“确实不傻,就是聪明劲没用对地方。”
“不是,你告诉我呗,文昭,不,昭哥。”
“你想出多啦A梦的反义词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