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眷没为官奴。”
“若有主动举报者,查实后重赏,授田百亩。”
“各处堡寨驻军,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演,务必让刀刃永远锋利,让热血时刻滚烫。”
“诺!”
众将齐声应诺,杀气充斥了整个帅帐。
四日之后。
喀什噶尔绿洲,阿图什部营地。
冲天的火光将天空染成红色,滚滚浓烟遮蔽了星月。
李定边立马在一处高坡上,他身后,白色的马鬃战旗在热风中招展。
坡下,数千名天山旅的白马轻骑在营地内往来冲杀。
马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道血线。
负隅顽抗的金帐士兵和部族武装在铁蹄下被不断砍倒。
哭喊与惨叫混成一片。
一名斥候飞马奔上高坡。
“旅帅!匪首阿布杜拉和阿图什部的头人们,被我们围困在他们祖祠的石堡里,还在顽抗!”
“不自量力。”
李定边发出一声嗤笑。
“一号铁甲车,上去,把门给我撞开。”
“轰隆隆……”
沉重的铁甲车发出咆哮,宽大的履带碾过地上的尸体与营帐的残骸,对准石堡那扇厚重的木门,开始加速。
“轰!”
一声巨响。
坚固的木门连同门框一起向内炸开,碎木与烟尘四散。
“步卒跟上!清剿残敌!活捉阿布杜拉!”
李定边马刀前指。
“杀!”
早已待命的步卒们挺着上了刺刀的火枪,呐喊着冲入石堡。
短暂而惨烈的白刃战之后。
几名士兵拖着一个头发散乱、满身血污的贵族走了出来,正是阿布杜拉。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被反绑双手的部族头人。
“跪下!”
一名士兵猛地一脚踹在阿布杜拉的腿弯处。
阿布杜拉嘶吼。
“汉狗!长生天会惩罚你们的!”
“长生天?”
李定边催马缓缓走近。
“它救不了你。”
他不再看地上的俘虏,开始下令。
“传令下去,就在这绿洲的中央,用所有叛军的头颅,给我筑一座京观。”
“把这个阿布杜拉,还有那几个头人,全部枭首,头颅放在京观的最顶上,曝尸百日。”
“所有参与叛乱的阿图什部男丁,立即押送苦役营,即刻启程。”
“派人重建汉学宫,保民府的吏员今天就入驻办公。明日,所有适龄孩童必须到学宫上课,谁家孩子不到,其父鞭笞三十,罚没牛羊十头!”
“诺!”
同一时间,北方的塔尔巴哈台。
乃蛮部驻地之外。
周山立马于阵前,面无波澜。
他身后,三号、四号两辆铁甲车黑洞洞的炮口,已经对准了前方的寨门。
二十门雪橇炮一字排开,炮手们已经完成了测距和装填。
西进旅的步兵结成严整的方阵,肩上的“五雷神机”已经上膛,刺刀在日光下形成一片钢铁森林。
一名通译策马上前,用哈萨克语厉声高喊。
“里面的乃蛮人听着!这是汉王军最后的通牒!头人库尔班,立即出寨,跪地投降!否则,寨破之时,鸡犬不留!”
寨墙上,头人库尔班看着寨外那两头狰狞的钢铁巨兽,看着那排列整齐的炮口,脸色惨白一片。
他身边的几名原本主战的头目,此刻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头人……降了吧……汉军……汉军是魔鬼啊……”
一名部落长老老泪纵横,跪在地上抱住了库尔班的腿。
“是啊头人!那铁甲车连金帐王庭都挡不住,我们这木头寨子怎么挡得住啊!”
库尔班看着寨墙下,族人们惊恐万分的脸。
他又看了看寨外那冰冷的炮口与沉默的军阵。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扔掉了手中的弯刀。
“开……开寨门……降了……”
寨门缓缓打开。
库尔班带着所有部族头人,脱去上衣,背负着荆条,一步步走出寨门,在周山马前跪倒一片。
“绑了。”
周山马刀一挥,不带任何情绪。
“所有煽动叛乱的头人,就地斩首,头颅挂在寨门上。”
“库尔班,押送伊犁,听候都护大人发落。”
“传我将令,另选亲汉头人,授予汉官印信,即刻起,乃蛮部岁贡加倍。”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