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营的骑兵们,将喷子枪在近距离混战中的恐怖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他们策马冲入惊慌失措的溃兵群中,根本不需要精确瞄准,抬手就是一枪!
铅制的霰弹横扫而出,往往一枪就能轰翻数人!
溃兵们如同被镰刀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杀!”
马刀挥舞,带起一蓬蓬滚烫的血雨!
骑兵们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高效地收割着溃兵的生命。
他们专挑那些举着小旗,试图收拢部队的军官和旗手下手,将任何试图重新组织的抵抗,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同时,不断有骑兵将燃烧的火把,扔向那些尚未被完全焚毁的粮车、草垛,确保火势蔓延,彻底断绝哈日巴拉大军任何卷土重来的可能!
整个后营区域,彻底变成了屠宰场与火葬场!
溃散的准噶尔士兵哭爹喊娘,漫无目的地奔逃。
却不断被如同幽灵般出现的骠骑营骑兵追上、砍倒、轰杀!
绝望的哀嚎与喷子枪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至极的死亡乐章!
战场核心,硝烟最浓烈之处。
哈日巴拉在几名亲卫的拼死护卫下,终于从一片狼藉的中军位置挣扎了出来。
他头盔早已不知去向,披头散发,华丽的皮甲上沾满了血污和泥土。
他的左肩,被一块飞溅的弹片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他呆滞地望着眼前这片炼狱般的景象,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喊杀声和己方士兵绝望的哭嚎。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怒,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大汗!大汗!快撤吧!”
“汉狗的火炮太凶了!左翼被冲垮了!后营也全完了!”
“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啊!”
一名满脸血污的亲卫千夫长,嘶声哭喊着,试图拖着他向后撤退。
“不!”
“我不走!”
哈日巴拉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他猛地一把推开亲卫,抽出腰间的弯刀,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咆哮。
“我是金帐汗国的万户!是策妄阿拉布坦大汗的先锋!”
“我不能败!”
“勇士们!随我杀!杀光这些汉狗!夺回……”
他的咆哮,戛然而止。
因为一支冰冷的,沾满了粘稠血污的矛尖,已经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咽喉!
赵猛!
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恶鬼般的赵猛!
他不知何时,竟带着一队磐石团的死士,硬生生从混乱的敌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笔直地突进到了哈日巴拉的中军核心!
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仅靠右手紧握着一杆从敌人手中夺来的长矛。
矛尖,死死地顶在哈日巴拉的咽喉上。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位不可一世的金帐汗国万户,嘴角咧开一个狰狞而快意的笑容。
“哈日巴拉?”
赵猛的声音嘶哑如同破锣。
“你的爪子,被老子一根根剁了!”
哈日巴拉浑身僵硬。
他感受着咽喉处传来的冰冷刺痛和死亡的气息,看着眼前这个如同血人般的汉军将领。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引以为傲的万骑。
他寄予厚望的罗刹火铳。
他志在必得的卧龙谷……
一切,都完了!
“保护万户!”
周围的亲卫目眦欲裂,纷纷拔刀扑上!
“杀!”
赵猛身后的磐石团死士,亦是怒吼着迎了上去!
双方瞬间绞杀在一起,刀刀见血!
赵猛眼中凶光一闪,根本不给哈日巴拉任何机会,抵在他咽喉的矛尖,猛地向前一送!
“噗嗤!”
利刃入肉的轻响。
哈日巴拉的眼睛猛地瞪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彻底的绝望。
他张了张嘴,却只涌出一股股混合着气泡的血沫。
魁梧的身躯晃了晃,随即轰然栽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将洁白的雪地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金帐汗国先锋大将,哈日巴拉万户,毙命!
“万户死了!”
“哈日巴拉万户死了!”
这声充满惊恐的呼喊,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传遍了整个混乱的战场!
本就濒临崩溃的准噶尔大军,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
士兵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丢盔弃甲,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四散奔逃!
“杀!”
“不留俘虏!”
李信的命令,如同冰冷的寒风,席卷整个战场!
龙骧团、磐石团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如猛虎下山,朝着溃散的敌军发起了最后的追杀!
骠骑营的骑兵更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在广阔的雪原上纵横驰骋,无情地收割着一条条溃兵的生命!
雪原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卧龙谷口,磐石团那面绘着青石巨盾的战旗,虽已残破不堪,布满刀口与血污。
却依旧在硝烟与寒风之中,猎猎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