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像火一样烧着贾棒梗的五脏六腑,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冲出害人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能硬来,得用计,要不贾家会受到严重报复。
他记得于莉每天下午都要去胡同口的公共厕所,那条路得经过一个堆满杂物的拐角,平时很少有人去。
棒梗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堆废弃的木料上,几块松动的木板斜斜地搭着,看着就不稳当。
他悄悄绕到拐角,假装系鞋带,手却在木板后面推了推。最上面那块朽坏的木板晃了晃,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棒梗的心跳得飞快,像捡到钱,既紧张又兴奋。
只要于莉从这儿过,木板掉下来,他再“恰好”路过,冲上去把人推开,刘家人不得感激涕零?到时候别说找个工作,就是让刘光鸿把他弄进汽车厂当个正式工,也不是不可能。
“就这么办,计划通。”棒梗对着墙根的阴影点了点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他拍拍身上的灰,装作若无其事地从拐角走出来,迎面碰上刘光鸿。
第二天,贾棒梗再次去到始发点蹲着。
“刘厂长好。”棒梗的声音有点发虚,眼神不自觉地往拐角瞟。
刘光鸿刚从汽车厂回来,手里拿着份图纸,看见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一下:“在这儿玩啥,不回家努力学习,给你的时间不多?”
“没、没啥,就有些无聊,溜达溜达。”棒梗的手心冒出冷汗,强装镇定地笑笑,“刘厂长这是刚下班?”
“嗯。”刘光鸿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一瞬,又扫过他身后的拐角杂物,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最近没去厂里找你妈,不做个孩子了吗?”
“去、去过,我妈说忙,让我别老来添乱。”棒梗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直发虚,他总觉得刘光鸿看穿他的心思,双脚发抖。
刘光鸿没再追问,只是淡淡道:“快回家吧,天快黑,早点回去照顾妹妹。”说完,他径直往自家的大院走去,脚步不疾不徐,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棒梗看着刘光鸿的背影,直到那扇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关上,才长长地舒口气,后背的棉袄都被冷汗浸湿。
他不知道,刘光鸿走进院门的瞬间,就对正在择菜的二大妈说:
“妈,跟于莉说,以后去厕所让光天陪着,别单独走那条近路,拐角的木料看着不安全。要是不嫌麻烦就去我们新买的院子上厕所,有专门卫生间”
二大妈愣了愣:“不安全,我昨天还从那儿过呢,没什么问题,稳得很!”
“小心点总没错,毕竟是刘家第三代第一个孩子。”刘光鸿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尤其于莉现在月份不大,万事都得谨慎。”
下午,棒梗特意掐着时间继续等着,提前躲在拐角的杂物堆后面。
他怀里揣着块石头,不是去打人,是为了等会儿“救人”时,能顺理成章地把木板弄倒,他怕那朽木太牢固,万一掉不下来,戏就演砸。
风从胡同口吹进来,卷起地上的尘土,迷得人眼睛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