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那边治安所发个协查通知,就说许大茂牵涉到一桩‘重大物资盗窃案’,需要押回京城协助调查。这样调人名正言顺,还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重大盗窃案?”刘光鸿挑眉。
“越严重,对方越不敢怠慢。”老战友笑了笑,提笔在通知上签字,“放心,只是‘了解情况’,真要定罪,还得看证据,到时后人治好,在丢回去种树。”
三天后,新疆那边传来消息:许大茂已被当地治安人员“护送”启程,坐的是直达四九城的货运列车加挂车厢。
刘光鸿站在火车站的月台上等待接人,看着那列西疆的绿皮火车缓缓进站,心里像压着块石,许大茂会不会是另一个突破口,或者他本身就是枚被人丢弃的棋子?
许大茂被带下车时,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大衣,头发枯黄,眼神呆滞,看见刘光鸿,非常高兴,嘴里喃喃着:“光鸿,谢谢你!”
“走吧,是让你回来治病。”刘光鸿示意治安人员松开他,递过去一瓶冰水。
许大茂抢过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他也不在意。
“治病,我没病……我就是想要个孩子……”他突然抓住刘光鸿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光鸿,你能帮我要个孩子不?我爸说,你有本事……”
刘光鸿送走治安员,接着拉着他离开:“跟我走,把当年的事说清楚,或许还有希望。”
许大茂被安排在汽车厂的医务室,每天有医生给他做检查。或许是回到熟悉的地方,他的精神渐渐好转,只是说起当年的事,眼神总带着回忆。
“之前那腌菜……娄晓娥她妈每个月都派人送来,说是她姥姥的方子,后面撕破脸就停掉。”许大茂坐在窗边,开始诉说。
“我那时候觉得年轻无所谓,后面下乡找不少寡妇,结果一个都没上门闹事。我去偷偷找医生,才知道被人害了,后面听我爸说,是那腌菜有问题。”
“除了娄家,还有谁知道这腌菜的事?”刘光鸿坐在对面,手里的笔记本记满了字。
“院里的聋老太知道。”许大茂突然转头,眼神变得锐利。
“她那时候总往我家跑,说是能给我介绍其他优质女孩,其实就盯着那坛子腌菜。有次我听见她跟一大妈说……说‘这样挺好,省得院里人笑一大爷是绝户’,有人陪着他。”
刘光鸿的笔尖顿住,聋老太?那个平时坐在院里晒太阳的老太太,她不是早就去世?
“她暗地里还有什么布置?”
“她手上有钱,让我爸去弄木头。”许大茂挠挠头,像是在回忆遥远的事情。
“说院里的家具老化弄点新木头,我爸特地去黑市,弄回来核桃木,聋老太说不行,让换别的坟地里大木头,说那种木头‘稳当’。我爸觉得邪乎,没答应,她后面找的是一大妈”
刘光鸿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有些生长在背阴处的树木,汁液里含有微量毒素,长期接触,可能影响生育。
95号院的老家具……他猛地站起来:“许大茂,你确定是聋老太?”
“错不了!”许大茂拍着大腿,“她说话声音虽然很小,但我喜欢听墙角,她说‘一大妈没孩子,院里的人也别想有,省得谁笑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