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厂里待久了,出来跑跑,才更好接触老百姓,知道他们的需求,更加接地气。”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口传来“哐当”一声,贾张氏端着的尿盆差点摔在地上。
她本来是出来倒尿的,听见二大妈家的动静,就踮着脚凑过来,透过门缝一看,刘光鸿穿着灰扑扑的列车员制服,胳膊上还带着伤。
而且他正跟二大妈讨馒头吃,哪还有半点报纸上“刘厂长”的风光?
贾张氏的眼睛瞬间亮了,觉得她发现天大的秘密!
她悄悄退回去95号院,端着尿盆的手都在抖,这些日子,院里的人都捧着刘光鸿、巴结二大爷,谁还记得她这个“贾家奶奶”?
这下可好了,刘光鸿肯定是得罪了上头,被撸了官,当不成干部,发配当列车员了,看刘家那些人还怎么得意。
“我想说啥来着?”贾张氏回到自家屋,故意把嗓门提得老高,“年轻人爬得太快,容易摔着!想当初他在轧钢厂当破厨师的时候,就想着跳级考大学。
现在好了吧,还不是跟拉车的一样,风里来雨里去的,做个车务员,还要和小偷作斗争!”
秦淮茹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听见这话,精神头瞬间上来:“妈,您说真的,他真被撸了,那我们又可以去卖惨,搞捐款?”
“那还有,?我亲眼看见的!”贾张氏拍着大腿,唾沫到处乱喷,搞得三小孩不想待在家里,太恶心。
“穿那破制服,胳膊还被打折,跟二大妈要馒头吃呢!我看呐,八成是犯了啥错,被流放做工人!”
第二天一早,95号院的水龙头旁就聚满了人。秦淮茹端着洗衣盆凑过去,假装搓衣服,眼睛却瞟着来往的邻居,嘴里慢悠悠开始泄露情报。
“唉,真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前阵子还听说光鸿当汽车厂厂长,我们还想沾点光,这才多久,就去发配火车站当列车员,听说还要负责抓小偷,搞不好命都没了!”
正在打水的李大妈耳朵尖,立刻凑过来:“列车员,不能吧?光鸿不是在汽车厂当领导吗?被开除了吗!”
“领导,领导小屁孩吗?”一旁贾张氏接话嗤笑一声,因为他看见刘光鸿在胡同里用糖果逗小孩。
“领导能穿那破破烂烂的制服,我昨儿亲眼看见的,胳膊上还带着伤,八成是在厂里犯错,被降职,丢到火车站!你们想啊,汽车厂现在多风光,你们仔细想想?”
这话像颗石子扔进水里,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说看见刘光鸿跟火车站的工人一起扛箱子,有人说听说他得罪了藤老总,还有人添油加醋,说他是因为跟境外势力有染才被调走的。
这些话,正是当初王书记散播的谣言,如今被贾张氏捡起来,又创造出新的版本。
秦淮茹的堂姐秦清茹端着菜篮子从家里厨房出来,听见这些话,立马很生气。她刚从傻柱那里听说,光鸿的“奔马”轿车卖得红火,市里给颁奖,怎么可能被降职?
“怀茹妹子和贾大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秦清茹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放,语气带着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