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张爱国。”冯一剑推过去一杯热水，“从你收蔡昆第一笔脏钱开始。”
张爱国捧着水杯，沉默半晌，忽然开口，声音变得嘶哑：“那是5年前，蔡昆找到我，说给我五千块，让我偷偷把教育局的大学招生名单给他一份。”
他像倒豆子似的，把藏了几十年的秘密全倒了出来。
他帮黄家的外孙女改过档案；他利给“风筝小组”传递过教育系统的优秀学生通讯录；甚至连去年某大学的“反标事件”，他按蔡昆的意思，栽赃给一个有海外关系的优秀老师。
“蔡昆说，我帮他做事，等他升到副部长，就让我当教育司的正处长。”张爱国的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
“风筝小组”这个只露过冰山一角的帝特组织，终于在张爱国的供述里露出大部分队员。蔡昆不仅是组长，还通过教育系统安插了十几个“钉子”。
判决下来那天，太阳出来。
老李一家被判处“同谋罪”，因为对方一家都提供过帮助，押往北疆劳改三十年。
蔡昆被认定为“风筝帝特小组组长”，罪证确凿，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行刑那天，他穿着一身干净的中山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枪声响起，都没说一句话。有人说他是吓傻了，也有人说他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张爱国的判决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法庭上，他全程低着头，当法官念出“刘晓萍”的名字时，他突然浑身抽搐倒地。
“我对不起她……”庭审结束后，他对着空气忏悔，“我不该贪那个处长的位置，不该妒忌刘光鸿！”
刘晓萍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没有过多的花圈，没有哀乐，只有家人看着乔文斌捧着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姑娘笑得眉眼弯弯，那是她成年时拍的照片。
“她生前总说，想看着我造出最好的机器。”乔文斌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她，“我说去大西北，好好活下去，就一定能做到。”
刘光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有些伤痛，不是语言能安慰的，只有时间和行动才有机会！
三天后，月台上，开往大西北的特快列车冒着白汽，乔文斌背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刘晓萍的照片和几件换洗衣裳。
“到了那边，有事就发电报。”刘光鸿递给他一个信封。“设备我已经打过招呼了，都是新改造的，你正好能用上，希望你成功。”
乔文斌接过信封，指尖微微颤抖：“光鸿，谢谢你。”
“该谢的是你自己。”刘光鸿看着他，眼神坚定，“活着就有希望，别让小萍失望。”
列车鸣笛启动，车轮碾过铁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乔文斌扒着车窗，朝着刘光鸿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人。
刘光鸿站在月台上，看着列车消失在远方，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触动。
他转身往回走，阳光洒在铁轨上，泛着耀眼的光。
远处的广播里，传来铁道部的最新通知：“京沈高铁隧道群工程，将于下月正式开工，届时将大大缩短各地距离，加快国家经济发展！”
刘光鸿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了步伐，他没有时间沉溺于过去，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儿女之情不及强国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