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眼角的余光瞥见墙根下缩着几个黑影,手里似乎还攥着木棍,呼吸声粗重得像拉磨的驴。
刘光鸿的脚步顿了顿,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手里的糖糕纸。
这胡同他走十几年,闭着眼都能摸到家门,从没见过这几个生面孔。他们身体飘来淡淡的酒气,混着劣质烟草味道,顿时让他心里警铃大作。
“小子,站住。”一个刀疤脸从黑影里走出来,手里的钢管在掌心敲得“啪啪”响,“你就是刘光鸿?”
刘光鸿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往路灯亮处挪一挪身体。
借着灯光,他看清对方的人数,整整十二个,他们面露凶光,腰间似乎还别着长长东西。这阵仗,不像是街头混混的寻衅滋事,倒像是有备而来的堵截杀人。
“问你话呢!”刀疤脸不耐烦了,钢管往地上一戳,火星溅起,“周夫人说了,让你知道知道,啥叫天高地厚,以后安分点做人!”
周夫人,刘光鸿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是周明轩沾惹来的麻烦。
想不到那个在清华园里骄傲得像只孔雀的少年,居然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而且还去告家长。
他忽然又想起周明轩的母亲平时看同学们的眼神,带着点旧时代大家闺秀的骄傲,却也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而且他们说的是周夫人,而不是周公子,看来,这报复的主意,未必是周明轩自己的意思。
“我跟周家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们想怎样做?”刘光鸿缓缓放下糖糕,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摆出了十二路弹腿的马步。
这功夫可是他专门在武馆学的,讲究个“闪转腾挪,借力打力”,对付这种人多势众的场面最管用,而且修行这种武功,形势不对路,就可以跑路。
“没仇,你小子是不是哈子?”刀疤脸嗤笑一声,“抢人家小少爷的风头,人家直接都不吃不喝,还当没事人?兄弟们,给我上,打断他一条腿,夫人说了重重有赏!”
十二个人像饿狼似的扑上来,木棍钢管带着风声攻击刘光鸿。
刘光鸿脚尖一点,往后飘,堪堪避开当头砸来的钢管,同时右腿顺势踢出,正踹在最前面那人的膝盖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个人不断抱着大腿,疼得直打滚,附近人绕开。
“点子扎手,一起上!”刀疤脸骂了一句,亲自挥舞着钢管冲上来。
刘光鸿不跟他硬拼,借着路灯,来回游走。他知道,自己力气再大也架不住人多,必须速战速决,而且得留着劲,防止对方有后招,毕竟这年头弄把黑星很简单。
光头大哥从侧面偷袭,木棍横扫向他的腰,势要刘光鸿落个半身残疾。
刘光鸿猛地矮身,双手撑地,将对方击退,顺势抄起对方的木棍,反手一挡,格开刀疤脸的钢管,同时脚下一绊,正好让几人相撞,几人滚作一团。
胡同里顿时乱成一锅粥,惨叫声、怒骂声、器械碰撞声混在一起,他们虽然被击退,但以防万一,刘光鸿先跑为敬。
刘光鸿像条泥鳅似的,在人群里穿梭离开,接着大喊着火,快出来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