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婆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你是想让我……帮你‘澄清’,顺便也‘说道说道’那些嚼舌根的?”
“您老最公正,肯定知道该怎么说。”刘光鸿适时递上话。
“比如许大茂,被娄家退婚后怀恨在心,到处造谣;还有三大爷阎埠贵,为了占小便宜,整天算计街坊,连路过粪车不放过;还有马老婆子家叔叔娶嫂子,陈大娘家大娃是前头生的等等。”
至于那些跟着起哄的,全部都别想逃过去。
他没明说让陈婆婆编造谣言,只是点出了这些人的“污点”——许大茂的报复心,阎埠贵的吝啬,还有那些闲汉家里的鸡毛蒜皮,这些本就是街坊里公开的秘密,稍加“润色”,就能变成杀伤力巨大的流言。
陈婆婆拿起一块槽子糕,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心思倒重。行吧,看在你妈平时对我不错的份上,这事我帮了。但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说我知道的,不乱编。”
“您老办事,我放心。”刘光鸿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以陈婆婆的本事,“只说知道的”就足够让那些人焦头烂额了。
离开陈家时,刘光鸿心里松了口气,但也沉甸甸的。他不想用这种手段,可现实逼得他别无选择。这年头,名声就是脸面,被人踩在脚下搓揉,就别想抬头做人。
陈婆婆的效率比想象中还高。当天下午,胡同里的风向就开始变了。
先是有人说:“许大茂被退婚,不是因为打架,是因为他跟一个寡妇勾勾搭搭,被娄家发现了!”这话绘声绘色,连寡妇住在哪条胡同都编得有鼻子有眼。
接着,关于阎埠贵的流言也冒了出来:“三大爷为了省粮票,把家里的鱼偷偷卖给饭馆了!连粪车路过都要尝一尝!”
这话戳中了阎埠贵的痛处——他确实因为粮票紧张,跟饭馆的人打听过高价收大鱼的事,虽然没钓上好货,只是卖给回收站一些小鱼,但被这么一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些跟着起哄的闲汉也没能幸免。
有人说马家的媳妇跟别人跑了,他是故意在外面装疯卖傻掩饰伤心;有人说贾胖子偷偷倒卖布票,被派出所盯上了……这些流言真假掺半,却精准地戳中了每个人的痛处,让他们自顾不暇,再也没心思议论刘家和四合院的事。
许大茂是第一个找上门的。他冲到95号院门口,拍着门板大骂:“刘光鸿!你个小人!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敢污蔑我跟寡妇有染,我撕烂你的嘴!”
刘光鸿打开门,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他:“许大茂,说话要讲证据。谁看见了?你有本事把人找来对质啊?还是说……那些都是真的事情,你急了?”
“你!”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却拿不出证据。这种事本就是捕风捉影,越解释越像真的。
“没证据就别在这儿吠。”刘光鸿眼神一厉,“再敢上门闹事,我就去派出所告你诽谤!到时候让你在厂里彻底待不下去!”
许大茂被他的气势吓住了,嗫嚅了半天,最终只能撂下句“你等着”,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