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鸿不断加重语气，不断增加可信度，在冷静地评估着二大爷的反应。
这个官迷，最看重的是什么？是面子！是出人头地！是能在厂里、在院里挺直腰板吹嘘的资本！
一个跳级考上高中，然后考大学的儿子，比一个在什刹海差点淹死的儿子，哪个更能让他脸上有光？答案不言而喻。
“那为什么不去读中专，还不用钱，国家还给补贴，你个败家子！出来还是干部身份，你爹不知道有多想！”
“因为毕业起点不一样，中专毕业只是普通干事，而大学毕业就是副科长级别。而且高中考大学的名额少，加上大哥比较务实，他清楚自己极限到那里，还有他想早点跑路！”
果然，二大爷脸上的怒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疑不定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心动。
年级第一？自学完初二课程？跳级考高中？接着再去考上大学，毕业就是科长，和车间主任一样级别。
这要真成了……那他刘海中在厂里，在四合院，腰杆子得多硬？连带着他这“管事二大爷”的位置，怕是都更稳了！
易中海那个老东西，不就仗着七级工和一大爷的身份压他一头吗？他要是培养出一个高中生儿子……不，是跳级的大学生！那场面……
二大爷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啪响，脸上却还绷着：“你说真的？自学完了？能考得上？别到时候丢人现眼！”
“爹，我敢说，就有把握。”刘光鸿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自信。
这份自信不是少年人的莽撞，而是源于灵魂深处那个躺平大叔对世事的洞察，更源于脑海中那个冰冷的系统。
“只要家里支持我，让我晚上多点时间看书，别……别为别的事分心。”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里屋的方向，暗示别再为那两个弟弟的破事连累他挨打受气。
刘光鸿吃完饭，拿着点燃的油灯和一本书回房。
二大爷沉默了，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
昏黄的灯光下，他矮壮的身影在墙壁上晃动，像一只权衡利弊的困兽。老三这眼神，这语气，这心思……太不寻常了。
可这提议……诱惑太大了！一个跳级考上高中的儿子，这份荣耀，这份面子……值！
“哼！读书是正事！”二大爷终于停下脚步，板着脸，算是默认了。
“以后晚上，你就在你屋里好好看书！光天光福那两个兔崽子，老子会看着！”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带着一丝施舍和警告的意味，“要是考不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谢爹。”刘光鸿垂下眼睑。
成了。第一步，用“价值”换取了暂时的安宁和学习的空间。
在这个家，拳头和皮带不是最硬的道理，能被利用的“价值”才是。
这只是开始，二大爷的“支持”，是建立在“能考上”这个前提下的，是带着功利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