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之威,竟至于斯!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这聂狂的武功,显然已远超之前上台的所有人!
聂狂持刀而立,目光睥睨,扫视全场:“还有谁?!”
第三节 黄雀在后
聂狂的强势,震慑住了不少人。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台挑战。
观礼台上,洪九天有些坐不住了,低声道:“庄主,这聂狂武功极高,性子偏激,若让他当了盟主,绝非武林之福!要不老子上去会会他?”
谢云流微微摇头:“不急,再等等。”
他相信,有人比他更不愿意看到聂狂上位。
果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聂兄好大的威风,可惜,这盟主之位,你还坐不稳。”
话音未落,一道灰影如同鬼魅般飘上擂台,身法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来人是个干瘦老者,面色蜡黄,十指留着长长的、乌黑的指甲,眼神如同毒蛇。
“是‘九阴爪’司空晦!这老魔头竟然也出山了!”
“据说他投靠了某个神秘势力,看来传言非虚……”
司空晦乃是邪道中有名的高手,爪功歹毒,擅长吸人内力,为正道所不齿。他的出现,让许多正道人士皱起了眉头。
聂狂见到司空晦,眼中战意更盛:“老鬼,来得正好!早就想领教你的九阴鬼爪了!”
两人不再多言,瞬间斗在一处。聂狂刀法霸道狂烈,刀罡过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司空晦身法诡异,爪风阴寒刺骨,专攻聂狂刀法中的细微破绽,那乌黑的指甲显然淬有剧毒。
这场战斗比之前任何一场都要凶险激烈,看得台下众人心惊肉跳。两人功力悉敌,转眼间便过了百余招,擂台之上刀光爪影纵横,气劲四溢。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看似难分难解之际,异变再生!
一道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乌光,如同毒蛇出洞,从台下人群中悄无声息地射向聂狂的后心!时机、角度都拿捏得妙到毫巅,正是聂狂全力应对司空晦一记杀招,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
是暗器!有人要暗算聂狂!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连观礼台上的渡难大师、玉玑子等人都未能第一时间察觉!
眼看聂狂就要遭毒手——
“叮!”
一声轻响!
另一道银光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在半空中撞上了那道乌光,将其击落在地!那赫然是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而那道银光,则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钱!
谁?!竟有如此眼力和手法?!
众人惊骇望去,只见人群中,一个一直低着头、戴着斗笠、毫不起眼的青衫客,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平凡却带着一丝书卷气的面孔。正是当日在西域归途,奉霍去病之命给谢云流送信的灰衣人!只是他今日换了一身装扮。
他对着惊疑不定的聂狂和司空晦,以及全场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声音平和:“二位比武,还是公平些好。暗中伤人的把戏,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他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台下某个角落,那个角落里,一个原本准备悄然退走的身影猛地一僵。
司空晦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攻势不由得一缓。聂狂则趁机猛攻数刀,将他逼得连连后退。
那青衫客不再理会擂台,转而对着观礼台方向,对着那两位朝廷官员微微颔首示意。
谢云流心中了然。这就是皇帝派来“扫清障碍”的高手!他们并未直接上台争夺盟主,而是隐藏在人群中,专门清除那些可能威胁到谢云流,或者意图不轨的潜在对手!刚才若非他出手,聂狂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而司空晦便能轻松取胜,一个邪道高手若成了武林盟主,后果不堪设想。
经此一扰,司空晦心神已乱,被聂狂抓住机会,一刀劈在肩头,虽未断臂,却也鲜血淋漓,惨叫着跌下擂台。
聂狂虽然获胜,但也消耗巨大,他深深看了一眼那青衫客,又看了看观礼台上稳坐的谢云流,冷哼一声,竟直接盘膝坐在擂台上调息起来,显然不打算再轻易接受挑战。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而充满正气的声音响起:
“阿弥陀佛!聂施主连番恶战,损耗非轻。贫僧少林渡难,愿上台领教高招,以武会友,共证菩提!”
渡难大师终于要出手了!
他缓步上台,步伐沉稳,面容慈悲,但周身那股渊渟岳峙的气势,却让调息中的聂狂猛地睁开了眼睛,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真正的较量,此刻才刚刚开始。而隐藏在暗处的朝廷之力,已然展现了其锋利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