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吃月饼有人喂,在这里吃干干巴巴的还糊嗓子眼。
“你真要走吗?这才来多久呀......”
“不早了,家里也准备开饭了。”
“是...小鱼给你做饭吗?”
“不是,我爸应该还没出去钓鱼。所以应该是他做的午饭。”
“哦......”
见陈道安决意要走,南宫谣穿上拖鞋准备跟着他往门口去。
可当陈道安朝着陆家家门迈步走去时,南宫谣却猛地一怔,迈不开腿。
他们两个都不姓陆,此刻却都身处陆宅。陈道安可以走得洒脱,无忧无虑。可她却不行,身上名为‘南宫’的镣铐直到她死后都会被刻印在墓碑之上。
他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彼此偶尔的交汇留作走马灯回忆时的甜蜜就足够了。
过多的感情会让她不敢奔赴黄泉,也会给这个少年带来灭顶之灾。
今天他能来,于她而言,已足够在最终坠落时,带着一丝微甜的笑意。这短暂的温暖,或许也能让家族在事后,不至于迁怒于一个无知的普通少年。
于是,她连脚都不敢迈出,连手都不敢扯他的衣角,张着嘴却不敢说出任何挽留的话来。
无措的指尖捏了捏手里被塞回来的月饼,嗓子干涩得好似吞了一千根针,“那...那我就不送你了,你顺便帮我把门关上吧......”
已经足够了......
偌大的陆家,留下一个姓南宫的姑娘就好了。
“话说,你们这么大个陆家,中秋团圆夜就留你一个人守着?这么一想,渊子那家伙也挺畜生的。”
“反正你也不写作业,”陈道安回头一笑,“要不干脆来我家里过节?”
空旷的别墅里回荡着陈道安调笑的声音,层层叠叠荡进某处心房。
南宫谣猛地抬头,桃花眸子里水波流转,映出少年的脸庞。
天花板炫丽的水晶吊灯,此刻比不过少年眼中星辰的半分璀璨。
“我带大小姐体验一下我们老百姓的日子?”
南宫谣呆立在原地,望着去而复返的少年,胸腔里那股压抑已久的情愫如同春草,肆意疯长、蔓延、蜿蜒缠绕,几乎要撑破她的心脏。
她知道,她再也没有勇气去咽下那颗早已准备好的药片了。
陈道安几步走到南宫谣面前,“怎么又哭了?走不走一句话,别搞得好像是我在强抢民女。”
南宫谣吸了吸鼻子,抿嘴轻笑却是摇头,
“你走吧,我留在这里就好了。”
知道你对我好,也就更不敢连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