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灰袍弟子疯了一样冲向盟旗,手里还攥着最后点煞气浆,“我就算毁不了糕,也要毁了这盟旗!让你们的同盟永远留着疤,永远记着我这个余孽!”
陆衍的破风剑瞬间出鞘,剑刃抵在他的脖颈上,声音冷得像冰:“你毁不了盟旗,更毁不了同盟的人心。阿尘、墨邪能放下仇恨,你为什么不能?难道你宁愿抱着煞气浆死,也不愿尝尝张婶刚蒸好、没沾一点毒的桂果糕?”
灰袍弟子的动作顿住,盯着陆衍剑上的“胜”字石子,突然哭了:“我……我也想尝……可长老说,我要是敢吃甜的,就会忘了炼药的口诀,就会变成没用的废物……我怕……我怕没人要我……”
张婶走过来,手里捧着块刚蒸好的桂果糕,热气裹着甜香漫到他面前:“孩子,别怕。没用的人也能摘桂果、揉糕胚,也能喝暖茶。你看我老婆子,连灵力都没有,可同盟的人谁不盼着我做的糕?你要是愿意,我教你做糕,老叔公教你种桂树,林念还能教你练剑,比跟着长老炼药舒心千倍!”
灰袍弟子接过糕,指尖抖得厉害,咬了一小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口,比他这辈子尝过的任何东西都甜。眼泪掉在糕上,他突然蹲下来,哽咽着说:“甜……真甜……我……我错了……我再也不炼煞气了……我想种桂树……想做甜糕……”
青云宗宗主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做就做!同盟的后山有片空地,你跟着阿尘、墨邪一起打理,以后每年桂果宴,你都来帮忙做糕——咱们同盟的‘共护’,从来不是只护没犯过错的人,更护想回头的人。”
桂果宴重新开席,各门派弟子围坐在桂树下,桌上的桂果糕冒着热气,泡着桂果的茶泛着暖黄。林念坐在陆衍身边,时不时往灰袍弟子碗里夹块糕;阿尘和墨邪教他怎么辨别没煞气的桂果;张婶和老村民忙着给大家添茶,笑声混着桂香,漫过整个宴席。
苏清欢靠在护盟碑旁,看着眼前的景象,手里的护盟令牌沾着片桂果叶,暖意从指尖传到心口。陆衍走过来,递过杯桂果茶:“你看,咱们当年在丹房里,连做梦都不敢想能有今天——没有煞气,没有阴谋,只有甜糕,只有暖茶,只有愿意放下仇恨的人,只有紧紧抱在一起的同盟。”
苏清辞喝着茶,指尖淡金微光轻轻晃,映着桌上的糕:“以后每年桂果宴,咱们都要请所有改过的人来帮忙——摘桂果、揉糕胚、煮暖茶,让所有人都知道,邪祟会被甜融化,仇恨会被暖消掉,‘共护苍生’这四个字,不是刻在碑上,是刻在每个人心里。”
夕阳落在桂树上,桂果的影子映在地上,像撒了满地的小灯笼。林念突然举起小木剑,对着夕阳挥了挥,剑穗的红绳映着光:“清欢姐姐!陆衍哥哥!明年咱们把桂树种满整个后山,结的果能做一整年的糕,让同盟的人来了就不想走!”
苏清欢笑着点头,喝了口桂果茶,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口——这甜,是桂果的甜,是糕的甜,是人的暖,是同盟的甜。她知道,这不是桂果宴的结束,是长老余孽的终局,是同盟真正永固的开始。
灰袍弟子突然举起茶杯,对着众人说:“我……我以后会好好种桂树,好好做糕,再也不碰煞气了。请大家……相信我!”
众人笑着点头,茶杯碰在一起,清脆的声响混着桂香,成了最暖的声音——那是终孽消散的声音,是归正者新生的声音,是同盟永远安稳的声音。以后的日子,会有满后山的桂树结果,满世界的甜糕飘香,满同盟的人心连心,护着“共护苍生”的誓言,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