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退休金不少,自己还养鸡种菜,手里有闲钱。
小时候苗侃看中个玩具,别说隔天,半小时内就能拎回家。
也不是溺爱——老头儿教他写字要端正,吃饭不能吧唧嘴,规矩比老师还严。
可一到孙子跟前,啥规矩都抛了,有求必应。
“行,我晚点回家,咱们一起吃。”
想到小时候老爷子扛着他逛夜市,偷偷塞糖给他,
苗侃心里热乎乎的。
他特意让帮厨留一份甏肉,用保温盒装好。
躺了会儿,又坐起来。
老爷子爱重口,喜肉、爱酒、也甜嘴儿。
老一辈干活人,口味就这味儿。
他琢磨着,系统里签到送的那道硬菜,也一块儿带回去。
再整两个热炒,两个凉拌,
把楚西南送的那瓶老酒开了,
甜水铺子那边顺手要碗糖水——
完美!
……
“我的老天爷!今天是过年吗?又是五花肉又是鸡?!”
徐若明眼珠子都快瞪掉了,乐得直拍大腿。
中午那碗甏肉他还没缓过来呢,这又来鸡?
这不是吃席,是天降横财啊!
“老板说这鸡是他要带走的。”
“那又咋了?看一遍我会做!”
他紧盯着苗侃的动作,生怕漏了一秒。
就算比不过,也绝对比自己以前炸得像炭球的好一万倍。
新鲜鸡送来了,还扑腾着呢。
苗侃抄起一把小剪刀,“咔嚓”一下,
把鸡胸骨从里头剪断,
两条腿往里一塞,翅膀从鸡嘴钻出来,
——鸭浮水面,口衔羽翎。
好看,还入味,肉质一点不散。
“刷蜂蜜水,下油锅炸。”
两分钟,金黄冒泡。
“然后下大锅,闷。”
但——
“别急着下水。”
“先做汤。”
“双吊汤!”
炸好的鸡,可不是清水下锅煮的。
要是那样,德州扒鸡早被隔壁卖烤鸡的给卷死了。
前头抹糖、炸香,谁都会。
可真正藏着本事的,是那一锅吊了七十二小时的老汤。
苗侃回头,朝帮厨喊:“把鲁味馆那几个老厨师,全叫来。”
“这汤,得有人盯着。”
“这味儿也太绝了吧!”
根本用不着帮厨去喊人。
鸡刚从油锅里捞出来那瞬间,周围的人就自动围成了一圈,鼻子全往锅边儿凑。
为啥?太香了!
明明里头还透着生,可外皮早就炸得焦黄带枣红,油汪汪地泛着光,一股子热气直往人脑门上撞——不是普通炸鸡那味儿,是带着蜜糖甜香的,不腻人,不齁咸,就一个字:勾魂!
隔壁老奶奶闻了都得从轮椅上蹦起来那种。
“想吃炸鸡?右拐超市有。”苗侃瞥了眼这群眼放绿光的吃瓜群众,嘴角一抽。
他清了清嗓子:“都别光顾着闻,听好了——现在这鸡,要下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