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电梯一路往上,静得能听见彼此心跳。
俞晚舟没说话,就那么盯着她们,眉头微蹙,像在评估一群误入实验室的仓鼠。
然后——
“咕……”
肚子响了。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电梯里,响得像敲鼓。
几人心里咯噔一下:完蛋,老板也饿了?!
明明听说她没吃饭,还让特助别订餐……她这大老板是拿空气当饭?
祁大鸿迪咬了咬牙,眼一闭,心一横,把手里的餐盒往前递:
“老……老板,这个……是我在美食街刚买的,糯米鸡和冬瓜盅,一口都没动,您……您要不……尝一口?暖暖胃?”
其他俩人立马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对对对!真的超好吃!我赌五毛,这是今年吃过最香的!”
荷叶香混着冬瓜清气,扑面而来。
俞晚舟睫毛轻轻颤了下,喉咙微动,差点脱口说“好”。
可胃里那阵翻腾的饿意,像针扎似的,又提醒她别放松。
她嘴唇动了动,摇头:“不用。”
“你们吃吧。”
“吃完早点收工,回家睡觉。”
话音刚落,电梯“叮”地到了。
她没等门完全打开,就转身快步走出去,门一关,隔绝了那令人上瘾的香气,才深吸一口气,靠在墙上缓了缓。
其实,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胃都抽着疼。
今晚跟客户约在一家藏在小巷里的私房菜馆,菜是真没得挑,香得能勾人魂儿。
可那女老板一口没动。
不是她心里装着项目没空吃。
是她胃不行,见不得油盐,吃一口就抽筋,饿着反而好受点。
刚从会议室出来,她立马回办公室瘫着,连水都不敢多喝。
药是唯一的救赎。
……
被她拒绝时,祁大鸿迪心里压根儿没半点失落。
反倒是“哇——”地松了口气。
天呐!她没要糯米鸡!也没要冬瓜盅!
太好了!还能吃!
其他人却一脸懵。
“她是不是觉得我们太没规矩?这么好吃的东西都不收?”
“可能她吃得特别讲究?不碰外卖?”
“可她也没骂我们啊,还说‘你们赶紧吃’,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还能留着?”
“我们……不被开除了?”
祁大鸿迪咧嘴一笑:“boss看着挺随和的,小事不计较。
趁热!赶紧吃!再拖下去,这香味飘满整栋楼,我们全得成众矢之的。”
一群人抱着饭盒,偷偷溜去食堂。
祁大鸿迪渴得嗓子冒烟,第一件事就是掀开冬瓜盅的盖子。
扑——
一股清甜的暖香直冲脑门。
热气糊在脸上,像被娘亲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她抓起勺子,舀了一大口。
汤一进嘴,整个人像被泡进了温泉水里。
“我的天……这汤是活的吧?!”
鲜得人头皮发麻,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暖到脚趾尖。
空调房里那股干到裂皮的燥气,一瞬被抹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