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鱼头剁成大小一致的块,裹上一层面粉锁住水分。
往瓦罐内壁刷层油,防粘。
锅烧热,油一冒烟,立马下鱼头煎到两面金黄。
没几分钟,整个厨房都是炖鱼的香味,勾得人魂儿都飘了。
鱼头端上桌时还在咕嘟冒泡,汤汁滚烫。
有人嘴急,夹起就吃,结果舌头立马被烫得直吸气,赶紧灌口饮料压一压。
有了教训,后面的人都学乖了——
夹起来先吹三下,再小心翼翼送嘴里。
一抿,肉就化了!
鲜!嫩!滑!配上那口浓汤,香得人想把舌头吞下去!
谁都没吃过这么绝的砂锅鱼头!
好吃得全场安静,只听见筷子响。
其实鱼肉没几块,重点在喝汤!
可前面的人盛汤,恨不得舀满整碗,汤都要溢出来;
后面的人轮到时,只剩薄薄一层底,只能倒进碗里,勉强盖住碗底。
没辙,只能捞几块鱼骨,吸上面沾的汤水过瘾。
最后,鱼头只剩几片姜,骨头全被挑干净,连渣都没剩。
十桌客人,每桌十八道菜,凉的热的,一道不落,全部光盘。
盘子干净得像被狗舔过三遍。
往常还有小孩挑食,这桌剩个虾,那桌剩个地瓜,能互相匀一匀。
今天?门都没有!
人人吃得肚皮朝天,靠在椅子上直揉肚子,一脸满足。
最后上了主食——蛋炒饭。
都说蛋炒饭简单,其实最难。
一千个人能炒出一千种味儿。
门槛低,想炒出彩却不容易。
苗侃打蛋用的是自家土鸡下的蛋,不加一滴水,直接搅匀打散。
米粒选的是九号粳米,蒸的时候水和米对半,一滴不多一滴不少,蒸出来颗颗清爽,不黏不坨。
葱只取绿油油的那一段,白的部分一律不要,香味更冲更带劲。
调料简单得很,就盐和一点白胡椒粉,别的啥都不放。
炒的时候必须用猪油,花生油不行,香得太抢戏,压了蛋和米本身的鲜。
油烧到刚冒烟,大概一百二十度,把蛋液倒进去,等边上微微凝住,立马拿锅铲轻轻敲破蛋黄,让黄白混个半熟,再快速划散,保持嫩滑不老。
米饭蒸好不能马上炒,得先晾着,把热气散一散,不然一进锅就糊。
冷饭下锅,锅铲平着压一压,轻轻打松,不能狠铲也不能剁,米粒一碎,口感全毁。
饭松了之后,撒盐和胡椒,猛火翻个七八下,立马出锅。
每桌端上一大盘,堆得冒尖。
通常这时候主食基本没人动,前面菜太足,早吃饱了。
可这回不一样。
苗侃的蛋炒饭刚上桌,大伙儿全都端着碗站起来,连坐着聊天的都抢着往后厨门口挤。
问他们还饿吗?
嘴上说着“吃撑了吃撑了”,可手一点儿没停!
光是那股子蛋香混着葱香扑鼻而来,谁还管得着肚子饱不饱?
反正一句话——撑死也得吃!
怪的是,吃到后来,明明已经胀得不行,反倒不觉得难受了,像是胃给撑麻木了,继续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