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黄土坡静得只剩风声,村落的符镜阵泛着淡青与淡金交织的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夯土屋 —— 可这层光却在渐渐变暗,村外邪术气的腥甜越来越浓,不再是之前的试探性弥漫,而是像涨潮的黑水,贴着地面往阵脚涌,连月光都被染成了淡黑,透着一股噬人的冷意。
“不对劲!” 周玄突然攥紧罗盘,盘面的淡白光剧烈颤动,指针疯狂指向村西方向,“邪术气的浓度翻了三倍!不是残魂傀儡一个人,是他们的大部队到了!”
话音刚落,村西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 “咚咚” 声 —— 不是人的脚步声,更像沉重的木棺在地上拖拽,每一声都震得地面轻微发颤,符镜阵的光膜也跟着抖了抖,阵脚的夯土竟簌簌落下细沙,显然是地脉气被邪术压迫得不稳。
小木的灵虫突然炸毛,绿光从笼中飞窜出来,直直撞向村西的阵眼,光团泛着细碎的银光,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瞬间弹回:“灵虫说外面有‘硬东西’!” 他声音发颤,抱着笼的手紧了紧,“不是傀儡,是比傀儡硬很多的‘死物’,身上裹着好浓的邪术气,连绿光都穿不透!”
“是尸煞!” 蚕丛长老突然开口,脸上的淡金符文瞬间亮得刺眼,他望向村西,眼神凝重如铁,“蚩尤余脉最阴毒的邪术 —— 用活人躯体泡在邪术血池里,抽走魂魄,只留躯壳被邪术操控,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专破地脉阵!之前他们三次来犯,都没舍得用,这次是铁了心要抢八卦镜!”
“咚 —— 咚 —— 咚 ——”
沉闷的声响越来越近,村西的符镜阵光膜突然被一道黑影撞出凹陷 —— 那是一具身高丈许的尸煞:皮肤泛着青黑的尸斑,紧绷在骨头上,像涂了层墨;双眼是两个黑洞,没有瞳孔,只有浓稠的黑血在眼眶里打转;双手指甲泛着暗铁色,足有半尺长,刚触到光膜,就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光膜上瞬间出现一道黑痕。
“不止一具!” 苏清月赶紧将双鱼玉佩的淡青光引向阵眼,试图修补黑痕,可下一秒,更多黑影从邪术气中钻出来,密密麻麻足有数十具,像一群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齐齐撞向符镜阵的各个阵脚,“光膜撑不了多久!尸煞太多,邪术气在吸阵里的地脉气!”
周玄立刻启动休门遁,透明光膜裹着他的身形,绕到村西阵眼:“我去断后!阿狗,你护着长老和小木,清月,你继续用祝由术补阵!” 他手中的罗盘突然炸开淡白光,形成一道光矛,狠狠刺向最前面的尸煞 —— 光矛穿透尸煞的胸膛,却只留下一个黑洞,黑血刚流出来就被邪术气吸回体内,尸煞连停顿都没有,继续往阵眼撞。
“刀枪不入!” 陈阿狗拔出玄铁剑,剑刃泛着地脉气的淡白光,劈向另一具扑到阵前的尸煞 —— 剑刃砍在尸煞的肩膀上,竟像砍在精铁上,只留下一道浅痕,尸煞反手一爪,抓向陈阿狗的胸口,幸好小木的灵虫及时扑上去,绿光缠住尸煞的手腕,才让他险之又险地躲开。
符镜阵的光膜在数十具尸煞的轮番撞击下,黑痕越来越多,淡青与淡金的光渐渐被邪术气吞噬,阵脚的地脉气也越来越弱,村民们脸上的青铜面具开始泛黑,嘴角渗出淡黑的血 —— 显然是被邪术气反噬,却没有一个人后退,依旧用手势相互配合,将最后的地脉气输向阵眼。
“咔嚓 ——”
村西的符镜阵光膜突然裂开一道大口子,三具尸煞像疯狗般冲了进来,指甲划向最近的一名村民 —— 那村民来不及躲闪,被尸煞一爪抓伤胳膊,伤口瞬间泛黑,却依旧举起手中的青铜短刀,狠狠刺向尸煞的眼眶,短刀虽没刺穿,却逼得尸煞后退半步。
“阵破了!” 蚕丛长老突然大喊,他将手中的青铜短杖往地上一插,杖顶的八卦符文突然爆发出强光,暂时逼退了靠近中宫的尸煞,“吾族守脉千年,绝不能让八卦镜落入邪祟之手!陈阿狗,苏清月,周玄,小木 —— 你们立刻随吾去中央建筑取八卦镜,从村后的密道去三星堆!吾带村民断后,为你们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