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冰窟的水门还泛着淡金光,我们却已收拾好行囊,站在崖顶的晨光里 —— 手中合完整的地脉钥被陈阿狗小心收在布包中,苏清月的双鱼玉佩贴着心口,还带着冰窟地脉气的温润。“地脉珠有冰窟的地脉气护着,暂时安全,” 周玄望着远处蜿蜒的山路,青铜罗盘的指针稳稳指向东南,“蚩尤余脉要是解了八卦镜封印,乱的不只是昆仑墟,整个南方地脉都会受影响,得先去神农架。”
小木抱着灵虫笼,灵虫的绿光在他掌心轻轻打转 —— 离开冰窟时,先民冰层旁的地脉气曾顺着绿光送了我们一段,像在为我们引路。“灵虫说先民的气跟着我们呢,” 他踮着脚往山路望,“前面的路没有浊气,就是有点‘沉’,像有东西藏着,咱们得小心。”
我们顺着山路往下走,昆仑墟的积雪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秋山的枫红与松绿,只是山间的风比往常沉,吹在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涩味,不像自然的气息。陈阿狗攥着《牵羊秘要》,时不时翻出残页比对 —— 扉页 “神农架” 旁的批注 “途有诡,兽骨邪” 渐渐清晰,之前没在意,此刻却让他格外警惕:“残页的预警要应验了,咱们走慢些,别冒进。”
苏清月突然停下脚步,手按在颈间的玉佩上 —— 玉佩竟微微发烫,泛着的淡青光比之前亮,却带着一丝排斥,像感应到了不纯净的气息。“前面有邪术气,” 她皱着眉,往山路转角望去,“不是之前的咒气、浊聚体,是更沉的‘尸气’,混着兽骨的腥,很淡,却藏不住。”
周玄赶紧将青铜罗盘贴近地面,指针不再指向东南,反而微微晃动,针尖朝着转角方向泛着淡白,“是人为的邪术,不是自然浊气,” 他压低声音,“罗盘的光在排斥,说明对方来者不善,咱们先藏在树后,看看情况。”
我们躲在一棵老松后,刚探出头,就见一支商队从转角走了过来 —— 约莫十个人,都穿着灰布短褂,头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每人背着一个沉甸甸的麻布包,包口用麻绳扎紧,却还是漏出几根泛白的骨茬,像是兽骨;他们的脚步格外整齐,却透着僵硬,像被人操控的木偶,面无表情,连呼吸都显得刻意均匀。
“不对劲!” 陈阿狗攥紧了腰间的桃木牌 —— 这是离开昆仑墟前,用崖边的老桃木做的,刻着《牵羊秘要》里的辟邪符文,专门用来测邪术气。“正常商队不会走这种荒山路,还背着兽骨,” 他盯着商队成员的手,“你看他们的指甲,泛着淡青,是沾了尸气的样子,肯定不是正经商人!”
小木的灵虫突然焦躁起来,绿光从笼里飞出来,往商队的麻布包冲去 —— 刚靠近包口,绿光就猛地往后缩,光团泛着细碎的银光,像被什么东西刺到。“灵虫说包里的兽骨‘染血’!” 他压低声音喊,“骨头上有邪术符文,和之前果园的咒印、养殖场的浊聚体是一路的,都是蚩尤余脉的手法!”
商队这时正好走到我们藏身的老松旁,为首的人突然停下脚步,斗笠下的目光扫过松树,虽然没看到我们,却让空气瞬间紧绷。苏清月赶紧按住小木的肩,用口型示意 “别出声”—— 她的玉佩烫得更厉害,淡青光在衣料下隐隐闪烁,像在对抗商队的邪术气。
陈阿狗趁着商队成员转身的间隙,悄悄将桃木牌往地上扔了一块 —— 桃木牌刚落地,就泛着淡红的光,顺着地面往商队的方向爬。当红光刚触到为首那人的鞋底时,那人突然浑身一震,原本僵硬的动作变得急促,斗笠下的脸微微抬起,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不是正常人的瞳孔,像被邪术控制的傀儡。
“发现了!” 周玄猛地站起来,将小木护在身后,玄铁剑从背上解下来,剑刃泛着淡白的地脉气,“他们被邪术控了,不是自己人!”
为首的人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吼,商队其他成员也纷纷停下脚步,同时抬起头,斗笠下的眼睛全是红光,像一群被唤醒的邪物。他们背上的麻布包开始晃动,包口的骨茬泛着淡黑的光,腥气越来越浓,连山间的风都变得浑浊,吹得枫树叶簌簌落下,却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是兽骨邪术!” 苏清月拿出雪晶石,淡青光从石中散出,像一道屏障挡在我们身前,“他们用染血兽骨练邪术,把活人变成傀儡,之前遇到的咒气、浊聚体,可能就是用这种兽骨做的!”
陈阿狗又扔出几块桃木牌,桃木牌的淡红光在地上连成一道线,将商队围在中间。“桃木克邪,能暂时困住他们!” 他喊道,《牵羊秘要》被他翻到 “破傀儡术” 那页,指尖飞快划过上面的符文,“残页说对付傀儡,要先破操控的邪术源,找到兽骨里的符文核心!”
小木的灵虫突然往为首那人的麻布包冲去,绿光落在包口的骨茬上 —— 骨茬上的淡黑光遇到绿光,竟像冰遇火一样慢慢消退,露出骨头上刻的扭曲符文,与先民说的蚩尤邪术符文完全一致。“灵虫能破邪术符文!” 他惊喜地喊,“只要绿光缠住兽骨,邪术气就会散,傀儡就能暂时醒过来!”
为首的傀儡像是感受到了威胁,猛地扑向小木,速度快得不像常人。周玄赶紧挥剑挡住,玄铁剑的淡白光与傀儡的红光撞在一起,发出 “滋滋” 的声响,傀儡被震得后退两步,却没有停下,反而招呼其他傀儡一起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