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的目光从桃树叶移到罗盘,又落到环境监测仪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他沉默了很久,突然走向 “杜门” 方位,弯腰捡起那片卷曲的桃树叶,指尖轻轻捏了捏 —— 叶子已经失去了水分,变得干脆。“我办公室在大厦的 18 楼,正好是‘杜门’方位。” 他的声音里带着复杂,“最近总觉得口干舌燥,晚上睡不着,一开始以为是压力大,现在看来……”
“李总,其实整改的成本没那么高。” 我指着图纸上的镂空设计,“顶层的玻璃穹顶改成格栅式,不需要拆整个穹顶,只是更换部分玻璃,增加透气孔;东西两侧的绿化带用本地的国槐和月季,这些植物根系浅,不会影响地基,还能引导地脉气绕开大厦 —— 我们算过,整个工程下来,不会超过一个亿,而且整改后,大厦的租金至少能提高 10%,用不了五年就能回本。”
张经理拿着计算器快速敲击,嘴里念念有词:“格栅式穹顶的成本大概 3000 万,绿化带 1500 万,加上人工和工期延误的损失,总共…… 不到 9000 万。” 他抬头看向李建国,“而且要是真的是大厦堵了地脉,长期下去,周围的房价、商铺租金都会受影响,恒宇集团的口碑也会下降,损失比整改费大得多。”
李建国盯着图纸上的镂空设计,又看了看窗外的恒宇大厦 —— 阳光下,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像一块巨大的金属板,死死压在城市的脉络上。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拿起笔在图纸上签了字:“就按这个方案改,张经理,你负责盯着工程,一个月内必须完工。”
“李总,您同意了?” 王磊的声音里带着惊喜,手里的图纸都差点掉在地上。
“不是同意,是不得不改。” 李建国的语气里带着无奈,却也有几分释然,“我做房地产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只要质量好、位置好,就是好项目,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好项目,是要和自然、和地脉和谐共处 —— 要是连人在里面待着都不舒服,再贵的房子也没人要。”
我们离开顶层时,灵虫们的绿光在玻璃穹顶下盘旋,朝着西山的方向飞去,蓝光也终于顺畅地穿过大厦,与远处的地脉连在一起。广场上的老槐树下,几个老人还在聊天,其中一个指着槐树的枝条,兴奋地喊:“你们看,又冒新芽了!比昨天还多!”
小木拉着我的手,跟着灵虫的绿光跑向老槐树,灵虫落在新芽上,绿光让新芽变得更加鲜活。“陈阿狗大哥,我们又成功了!” 小木的脸上满是笑容,“就像在清地救王爷,在民国修校舍一样,我们又守护了地脉!”
我摸了摸他的头,望着远处的恒宇大厦 —— 虽然现在它还是堵着地脉,但用不了一个月,这里就会有镂空的穹顶,有茂盛的绿化带,地脉气会顺着这些通道重新流动,滋养这座城市。布囊里的铜算盘轻轻颤动,这次的 “嗒嗒” 声带着顺畅的节奏,像在为这场 “证明” 画上句号。
周玄的玄鸟杖在广场上轻轻一点,蓝光顺着城市的龙脉延伸,与西山、环城水系连在一起,形成一道完整的弧线。“奇门遁甲不是用来‘唬人’的,是用来‘显象’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温和,“古人没有环境监测仪,就用罗盘、铜钱、植物来观察地脉气的变化,本质和我们现在做的一样,都是为了找到人与自然的平衡。”
苏清月把奇门遁甲的布局图和检测报告整理好,在扉页上写下:“奇门遁甲非术法,乃地脉之镜 —— 照见阻滞,亦照见和谐之路。现代都市的守护,需以传统智慧为镜,以科学数据为基,方能寻得共生之道。”
我们离开恒宇大厦时,夕阳正落在西山的方向,金色的光洒在城市的脉络上,像为这条重新通畅的地脉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灵虫们的绿光在我们头顶盘旋,铜算盘的 “嗒嗒” 声与远处的车流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充满生机的歌。
守护地脉的故事,从来都不是靠强硬的对抗,而是靠对自然的敬畏,靠对传统智慧的理解,靠对科学的尊重。在现代都市,我们依然需要这样的 “证明”—— 不是为了说服谁,而是为了让更多人明白,人与自然的和谐,地脉的顺畅,才是城市真正的生命力。
下一站,我们要看着恒宇大厦的镂空穹顶搭起来,看着绿化带种起来,看着这座城市的地脉重新焕发生机。而我们的守护,也会继续下去,在更多的地方,用更多的方法,找到人与自然共生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