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魂器在最后一艘船上!” 苏清月的声音从堤顶传来,她指着河面上最后一艘黑船,船中央的黑铁炉已经开始冒暗紫的烟,炉口的唤魂纹正往密室的方向吸地脉气,“他们想靠炉子里的六地残气,强行唤醒遗骸!”
永瑾王爷立刻把镇陵玉印往空中一抛,玉印的光直冲黑铁炉,炉口的烟瞬间就散了一半。赵老敲响校钟,钟声 “咚 ——” 的一声撞在黑铁炉上,炉身上的唤魂纹开始剥落,炉里的地脉气顺着钟声往回飘,重新钻进我们之前收回的陶罐里。
邪术师们见势不妙,想把黑铁炉推下河,河伯的渔网却突然飞过来,网住了黑铁炉,渔网的桃树叶气顺着炉缝往炉里钻,炉里的腐气瞬间就被净化了,只剩下炉身的黑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 戾魂器,破了!
最后一个邪术师想跳河逃走,却被灵虫们的绿光缠住脚踝,绿光顺着他的衣袍往怀里爬,掏出个黑色的小盒子 —— 里面是邪术组织首领的魂器,盒身上的唤魂纹还在发光,却在六地信物的气里很快就暗了。“你们赢不了的!” 邪术师还在挣扎,“首领的魂还在,总有一天会……”
“地脉的气,从来都不会给恶魂留位置。” 永瑾王爷走过去,镇陵玉印的光落在魂器上,盒子瞬间就碎了,里面的魂气在光里散成了烟,“你们偷了六地的地脉气,却忘了地脉的根在人心,人心的善,才是最硬的封印。”
战斗结束时,夕阳已经落在堤坝的了望塔上,堤外的河面上,被缴获的聚气罐堆在渔船上,每个罐口都插着片桃树叶;堤底的密室里,石棺的铜钉被重新钉牢,周围堆着六地的信物,地脉气顺着砖缝往外涌,与堤坝的糯米夯土气缠在一起,像给望河堡裹了层暖纱。
赵老敲响了校钟,钟声比之前更清亮,顺着河面往远处飘,河伯的渔船跟着钟声划动,渔网里的水溅在河面上,泛着细碎的光。小木抱着灵虫笼坐在石棺旁,灵虫们的绿光落在石棺上,像是在给遗骸唱支安魂的歌,之前紧张的翅膀,现在也抖得温柔。
我捡起地上的黑铁炉碎片,碎片上的唤魂纹已经消失,只剩下冷硬的铁,却在六地信物的气里,慢慢泛出点温光。布囊里的信物们轻轻碰撞,秦地的残页、元地的狼毛、明地的桥符、清地的玉印,还有民国的算盘,像是在庆祝这场胜利,又像是在诉说这场守护的意义 —— 不是靠术法的强,是靠人心的齐;不是靠暴力的赢,是靠传承的久。
永瑾王爷站在堤坝上,望着远处的河面,镇陵玉印的光落在河面上,像撒了把星星:“从康熙年间守皇陵,到今天守堤坝,守的从来都不是一座陵、一道堤,是这方土地的百姓,是这地脉的平安。”
赵老抱着校钟走过来,钟身上的学生名字在夕阳里泛着光:“我守了校舍三十年,现在才懂,守校舍就是守学生们的念想,守地脉就是守百姓们的家。”
我望着眼前的守护者们 —— 永瑾王爷的黑布袍、赵老的灰长衫、河伯的蓑衣、关家后代的粗布衫,还有小木怀里的灵虫,突然明白,所谓的 “斗余孽”,从来不是和邪术师的单打独斗,是所有守护者的同心协力;所谓的 “破复活邪术”,也不是靠法器的强,是靠六地地脉的共鸣,是靠跨越时代的守护初心。
夕阳把堤坝染成了金红色,地脉气顺着堤身往远处飘,与清地的河道气、民国的旧址气、元地的草原气…… 连在一起,像条看不见的丝带,把所有守护过的土地都串了起来。布囊里的信物们还在轻轻碰撞,像是在说,这场守护没有结束,还有更多的土地等着我们,还有更多的初心等着我们传承。
小木突然指着河面,远处的水鸟正跟着河伯的渔船飞,翅膀上沾着的蓝光和绿光,像给河面画了道彩虹:“陈阿狗大哥,以后我们还要去很多地方吗?还要帮很多守护者吗?”
我摸了摸小木的头,灵虫们的绿光落在我们身上,温暖而坚定:“是,我们还要去很多地方,帮很多守护者,因为我们守的,是所有人心底的善,是这片土地的未来。”
堤坝的风裹着水汽吹在脸上,带着六地地脉的气息,温柔而有力。我们的脚步,朝着夕阳的方向,布囊里的信物们轻轻碰撞,像是在为我们引路,也像是在为这场跨越时代的守护,唱支未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