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的青石板路被月光浸得发凉,林舟拉着陈阿狗的手腕往前跑,手里的青铜钥匙硌得掌心发疼 —— 刚从镇物祠抢出来的 “矿洞通行证” 还带着祠堂的霉味,身后黑羊余党的怒吼声像催命符似的,隔着几条巷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呼…… 呼…… 这巷子怎么跟走不完似的?绕得我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陈阿狗喘着粗气,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踩进石板缝里的积水,“林哥,前面好像有光!不是火把的光,是…… 灯笼的光!”
林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小巷尽头果然透出暖黄色的光,不是黑羊那种带着瘴气的火光,而是像家里点的煤油灯,柔和却微弱。三人放慢脚步,贴着墙根往前挪,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 一个半亩地大的小广场出现在眼前,广场中央有口老井,井边挂着两盏褪色的红灯笼,灯笼下坐着几个纳凉的人。
“总算看到活人了!不是黑羊的人,是古镇的居民!” 林舟松了口气,刚想上前问路,目光落在居民脸上时,却瞬间僵住 —— 坐在灯笼下的老人、妇女,连跑着玩的小孩,皮肤都是清一色的蜡黄色,像抹了层过期的豆油,没有半点血色,眼神也呆呆的,连小孩跑跳都没力气,跑两步就扶着墙喘气。
“我靠!这是集体参加‘黄疸病病友会’了?还是全镇人都吃了什么发黄的过期食物?” 林舟压低声音吐槽,拉着阿九和陈阿狗躲到旁边的屋檐下,“你们看,他们的手也是黄的,连指甲盖都透着黄,而且动作特别慢,跟按了 0.5 倍速似的,这也太诡异了。”
阿九皱着眉,掏出老郎中的兽皮地图,借着灯笼的光翻到古镇那一页 —— 地图上除了标注地脉驿站、镇物祠,还在广场位置画了个小小的 “火” 字,旁边打了个问号,“老郎中在这儿标了‘火节点存疑’,之前没注意,现在看来,这古镇的‘火气’怕是出了问题。”
“火气?是说没生火做饭吗?” 陈阿狗凑过来,指着广场旁边的一户人家 —— 屋里没开灯,只能看到窗户上映出的人影,连个火炉的影子都没有,“这天气虽然不算冷,但晚上也得有点热气吧?他们屋里连个火盆都没有,不冷吗?”
林舟突然想起外祖父日记里的一段话:“地脉含‘阴阳二气’,阳为火,阴为水,二气平衡则万物生;若阳火不足,阴水过盛,轻则环境阴冷,重则人畜体虚面黄。” 他一拍大腿:“对了!是地脉里的阳火之气不够!这古镇的风水缺‘火气’,才导致居民都面黄肌瘦,连生火都费劲!”
“风水缺火?这不是老辈人常说的‘阴盛阳衰’吗?” 阿九顺着林舟的话往下想,“之前我们在古镇里没看到一棵像样的树,连杂草都是黄的,现在想想,都是因为阳火不足,植物长不活,人也吸收不到足够的阳气,才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广场上的老人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手里的拐杖都掉在了地上。林舟赶紧跑过去,扶起老人,才发现老人的手不仅黄,还冰凉冰凉的,像摸在铁块上:“大爷,您没事吧?镇里是不是一直这样?没人去外面看病吗?”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林舟,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木头:“哎…… 几十年了,自打地脉乱了之后,镇里就越来越冷,种的庄稼活不了,吃的都是外面运进来的陈粮,年轻人都走光了,就剩我们这些老骨头…… 去外面看病?路都被瘴气挡了,出去也是死……”
“地脉乱了?是不是有人在镇里搞邪术,吸走了阳火之气?” 阿九赶紧问,老人的话印证了他们的猜测。老人点点头,指了指古镇西边的方向:“前几年来了几个穿黑斗篷的人,在西边的山神庙里搞了个‘阵’,之后镇里就更冷了,连井水都透着寒气……”
“黑羊组织!肯定是他们!” 林舟攥紧拳头,“他们不仅想抢矿洞的玉髓,还在吸古镇的地脉阳火,用来养邪术!这古镇的人都是被他们害的!”
老人突然抓住林舟的手,眼神里满是恳求:“你们是外面来的吧?看你们身上有‘火气’(指玉髓的光),能不能救救我们?再这样下去,镇里的人都要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