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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槐树下的替身》(3)深入了解(2 / 2)

陈瞎子的脸在油灯下显得有些模糊:“不知道。只知道那年夏天,下了一场大雨,山洪把村口淹了。水退了之后,树洞里的镇石就不见了。从那以后,山里的东西就开始不安分了。”

杜明的脑子飞速转动。十年前的夏天,他确实记得那场大雨,很大,村里的土坯房塌了好几间。但他从没听说过什么镇石。

“山祟为什么非要找离开村子的人?”杜明又问。

这个问题让陈瞎子沉默了很久,久到杜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因为……离开的人,身上带着‘外面的气’,那种气能让山祟变得更强,能让它们离开村子,去更远的地方。”

杜明浑身一震。他终于明白了。那些山祟不仅仅满足于取代村里的人,它们的目标是外面的世界。而离开村子的人,就是它们打开外面世界的钥匙。

“那三样东西……”堂哥想起了之前的事,“您说山祟怕三样东西,除了木炭,还有什么?”

“第二样,是‘至亲的血’。”陈瞎子说,“山祟变成人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邪祟,最怕至亲的血。如果被至亲的血溅到,它们就会现原形,变成一滩黑泥。”

至亲的血?杜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如果那个假爷爷碰到他的血,会怎么样?

“第三样呢?”二柱子追问。

陈瞎子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像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第三样,是‘山祟自己的影子’。”

“影子?”三人都愣住了。

“它们能变样子,能学声音,却唯独没有影子。”陈瞎子说,“在月光下,在灯光下,它们的脚下都是空的。如果把它们引到有光的地方,让它们看见自己没有影子,它们就会陷入混乱,暂时失去力气。”

杜明恍然大悟。难怪昨天在槐树下,那些“替身”都站在树荫里,原来是怕被月光照出没有影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杜明问,“难道只能躲着?”

“躲不是办法。”陈瞎子摇了摇头,“山祟越来越多,祠堂也撑不了多久。要想活下去,必须把裂隙重新封上。”

“怎么封?”

“把镇石找回来,放回树洞里。”陈瞎子说,“镇石是用山里的‘阴铁’做的,只有它能压住裂隙。”

“镇石在哪?”堂哥急忙问。

陈瞎子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窝对着杜明的方向:“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谁?”

“你爷。”

杜明的心猛地一沉:“我爷?他知道镇石在哪?”

“嗯,”陈瞎子点头,“你爷年轻时是村里的‘守树人’,负责看管老槐树和镇石。他肯定知道镇石被藏到哪去了。”

“可他……已经没了。”杜明的声音有些艰涩。

“他没告诉你什么吗?”陈瞎子追问,“比如……什么特别的记号?或者藏东西的地方?”

杜明努力回忆着。他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从小到大,没跟他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小时候他总爱坐在老槐树下,用树枝在地上画一个奇怪的符号,像一个歪歪扭扭的“山”字,又像一个张开嘴的野兽。

“我爷……小时候总在槐树下画一个符号。”杜明迟疑地说,“像个‘山’字,但中间一竖是弯的。”

陈瞎子的身体突然僵住了,手里的旱烟杆“啪”地掉在地上。“是‘镇符’!”他激动地说,“那是镇石上刻着的符号!你爷在提醒你!”

杜明愣住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老人无聊的涂鸦,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意思。

“镇石肯定藏在和老槐树有关的地方,”陈瞎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你再想想,你爷还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杜明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爷爷的样子。沉默的,寡言的,总是坐在门槛上,望着村口的老槐树。还有……他想起小时候,爷爷总爱在一个旧木箱里翻东西,那个木箱放在床底下,锁着,钥匙挂在爷爷的脖子上。

“我爷床底下有个旧木箱,锁着的。”杜明说,“他从不许我碰。”

“那木箱里肯定有线索!”堂哥兴奋地说,“明天我们去你爷家找找!”

陈瞎子却摇了摇头:“不行,白天去太危险。你爷家现在肯定被山祟盯着。要去,只能今晚去。”

今晚?杜明的心提了起来。刚才从家里逃出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个假爷爷的脸,那些密密麻麻的牙齿,还有那尖细的声音……他实在不想再回去。

“必须去,”陈瞎子的语气很坚决,“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山祟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它们肯定在找镇石的线索,一旦被它们找到,我们就全完了。”

堂哥看了看杜明,又看了看陈瞎子,咬了咬牙:“好,今晚去。”

二柱子也点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

陈瞎子摸索着捡起地上的旱烟杆,重新填上烟丝点燃:“我给你们画张图,你爷家周围有几条暗道,是以前防土匪挖的,山祟不知道。从暗道进去,能避开它们的视线。”

他从桌角摸出一张泛黄的纸,又找出一截木炭,凭着记忆在纸上画起来。他的手很稳,虽然看不见,但线条却很清晰,很快,一张简易的地图就画好了。

“从这里进去,”陈瞎子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是你爷家后院的柴火垛,,拿到东西就赶紧回来,千万别惊动山祟。”

杜明接过地图,借着油灯的光看了看。红点的位置确实是后院的柴火垛,他小时候经常在那里藏猫猫。

“还有,”陈瞎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杜明,“这是我年轻时从山里采的‘驱祟草’,磨成了粉,遇到山祟,撒一点在身上,能暂时遮住你们的气味。”

杜明接过布包,里面的粉末带着一股辛辣的草药味。

“去吧,”陈瞎子挥了挥手,“记住,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回头。拿到木箱里的东西,立刻回来。”

三人站起身,向陈瞎子告辞。掀开布帘走出小屋,外面的月光比刚才更亮了,坟地里的石碑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晰,像是一排排沉默的守卫。

“走吧。”堂哥握紧手里的柴刀,按照地图的指引,往杜明爷家的方向走去。

杜明跟在后面,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地图和驱祟草。他的心跳得很快,后颈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知道,今晚的行动比去见陈瞎子更危险,那个假爷爷很可能就在家里等着他,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山祟。

但他没有退路。要想活下去,要想弄清楚镇石的下落,他必须回到那个让他恐惧的地方。

月光下,三个身影快速穿过坟地,朝着村子深处走去。远处,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着,像一个张开的巨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而杜明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陈瞎子小屋的油灯突然灭了,黑暗中,一个没有影子的“人”慢慢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根旱烟杆,黑洞洞的眼窝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