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抵在书架前,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颈间。
她的后背贴着冰凉的书架木板,身前却是他炽热的胸膛。
……
良久过后,宇文珩的大手有节奏地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姜书愿则是渐渐地放松了因痉挛而紧绷的身体,她把脸埋在他颈窝轻笑,呼吸拂过他喉结。
……
半年后,在宇文珩的筹谋下,皇上退位做了太上皇,太子宇文珩登基称帝。
就当众人以为一直陪伴在太子身边多年的伴读姜书愿要从此飞黄腾达,成为朝中第一重臣的时候,他却是在陪伴新帝南下巡视的时候不幸落水而亡。
世人都在感叹姜大人命比纸薄,从太子读书到参政从未缺席的心腹,必将成为新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可没想到,比帝王的猜疑先到的竟是意外
伴读落水之后,宇文珩也没有了继续南巡的心情,摆驾回宫,厚葬了他。
灵堂就设在姜府正厅。
白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因为尸体并未被打捞上来,一群人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棺椁里就只放着他平日穿的一套常服。
众人都有些唏嘘。
“可惜了啊,姜大人……”
“可不是么?眼看着就要入阁拜相了,这福气……到底是命太薄,接不住,压不住福气啊!”
“真是令人唏嘘,连尸首都没有打捞到?”
“堂堂太子伴读,新帝身边的红人,尸首怕是要被河里的鱼虾给啃食干净了!”
吊唁的官员们压低了声音交谈,目光时不时瞟向那位坐在棺木旁,由宫女搀扶着、泪已流干的姜书愿的生母,姜家三夫人。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道明黄的圣旨,新帝亲笔,追封姜书愿为忠毅侯,诰命其母苏氏为一品诰命夫人,连去世多年的父亲,也被追封了爵位。
“厚葬”二字,远不足以形容这场丧事的规格。
帝王以救驾之功为其定论,极尽哀荣。
可再多的尊荣,也填不满那具空荡荡的棺材,更暖不了姜家三夫人冰冷的手。
……
一个月之后,新帝在宫宴上对太傅新收的义女一见钟情。
这宫宴是为迎接边关将领凯旋而设的盛宴,丝竹管弦,觥筹交错,一派升平。
宇文珩高踞御座,面容平静,接受着臣子的敬酒与恭维。
朝臣们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心中感叹:果然最是薄情是帝王。
姜大人刚救驾而亡的时候,皇上看起来也是极其伤心的,还因为罢朝罢了三日。
可是如今瞧着……似乎已从痛失臂膀的阴霾中走出,开始真正享受这九五之尊的权势。
酒至半酣,太傅领着他新收的义女上前敬酒。
那女子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宫装,在一众姹紫嫣红中显得素净至极。
她低垂着头,步履轻盈地跟在太傅身后,像一株含苞的水仙。
有离的近的大臣看着那女子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女子怎么瞧着,眉眼之间……有点儿像死去的姜大人?
只不过没有了姜大人那份凌厉和英气,反而是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和羞怯。
“抬起头来。”